姚新月看著雙眼赤紅,心裏疼的沉悶的很。
“大妞,你娘這燙的挺嚴重的,我這裏剛好有藥膏,你拿著,每日都給她塗上兩次,過些日子,那水泡就會自動縮小結痂。”錢郎中看著搖搖頭,打開藥箱,從中拿出一盒藥膏。
姚新月接過藥膏,問道:“錢郎中,這藥膏多少錢?”
錢郎中歎了口氣,知道姚新月和她娘過的苦,同情的說道:“這次我出診就不收你銀子,藥膏你給個三十五文錢就好了。”
“錢郎中,我這裏隻有五文錢,先給你,剩下的我過幾日就給你,你看行嗎?”姚新月從荷包裏掏出五文錢,柳眉緊蹙,有些不好意思。
錢郎中笑著點點頭。
姚新月對他很是感激,送他出門。
才送走錢郎中,李氏就走了進來,她看見姚新月手中的藥膏,質問道:“臭丫頭,你哪裏來的銀子買藥,說,你是不是偷我的銀子了?”
“奶,你銀子藏在哪裏我都不知道,怎麼去偷?”姚新月不答反問,麵沉如水。
“那你的銀子怎麼來的,你快給我說。”李氏不依不饒,刨根到底的追問。
姚新月也不想瞞著,如實說道:“我上山砍柴賣的銀子,才幾文錢而已,我娘傷勢這麼嚴重,讓你們掏錢,你們又不掏,難道讓我看著娘被活活給疼死不成。”
說完,姚新月就把苗氏的衣服掀了起來,讓李氏看個清楚。
李氏看了一眼苗氏的背,眼皮突突直跳,心裏有些發虛,故意咳嗽幾聲,“咋弄的這麼嚴重?”
“奶,昨晚那湯水有多燙你也看見了。”姚新月冷笑,這個死老太婆在和她裝失憶嗎?
李氏吞了吞口水,說道:“既然郎中也看了,你躺一下午,明日在去地裏做活。”她話說了一半,瞥了一眼姚新月,繼續說道:“至於你,下午還去地裏做活。”
姚新月沒說話,等到李氏走了,她翻了白眼,撇撇嘴,說了幾句李氏壞話。
李氏並不是心疼苗氏,而是要麵子,怕苗氏去地裏做活昏倒了,讓別人知道了,會在背後罵她是個惡婆婆。
其實村裏誰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見到她都避而遠之。
“月兒,辛苦你了。”苗氏得知這幾文錢是姚新月砍柴掙得,心裏酸澀的厲害。
姚新月搖搖頭,軟聲道:“一點都不幸苦,隻要娘的傷好了,再辛苦我也不怕。”
苗氏聽著,熱淚滿眶,想要摟著姚新月,卻扯動到背上的傷,嘴角不由抽起冷氣來。
“娘,你別動,我給你塗藥膏。”姚新月拿著藥膏,開始給苗氏塗抹。
塗好之後,她的肚子傳來叫聲。
她趁著李氏不注意,偷偷的跑到廚房裏偷了幾個窩窩頭,然後躲在屋裏吃了起來。
“娘,你也吃。”姚新月拿起一個窩窩頭遞給苗氏。
苗氏接過,吃了起來。
傍晚的時候,姚新月和姚老頭他們從地裏回來,就聽見李氏在高聲罵道:“這哪個好吃的東西,竟然把窩窩頭偷的一個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