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猛然回神,扭頭便見到陳淮珠笑意盎然的臉,她僵硬的彎唇笑了笑。
陳淮珠怔了怔,隻覺心中湧出一絲怪異的感覺,為何沈槐笑得這般勉強?
她不由擔憂詢問道,“阿槐,你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沈槐昨夜一直因許家的事情難以入睡,瞧著有些憔悴,見陳淮珠這副擔心的模樣,她淡淡笑了笑,“無事,隻是昨夜沒有睡好罷了。”
陳淮珠擰眉瞧著沈槐,仍舊有些不放心。
沈槐見她手中提著食盒,便推了推她道,“我真的沒事,淮珠你快些將這些吃食給許管家送去,不然一會涼了。”
陳淮珠這才半信半疑的走出屋,她人才離開。沈槐麵色再次凝重起來。
陳淮珠前些日子擔心許城之一直憂心忡忡的,所以許月安的事情沈槐並不打算同她提起,既然沒有辦法,又何必要多一個人煩憂?
沈槐端起桌上的茶盞,有些怔忡,目前已經沒了別的辦法了。她握著茶杯的手指緊了緊,或許自己隻能答應許月安的要求了。
她正想著,卻見丫鬟匆匆從外頭走來,麵帶急色地朝沈槐道,“三少奶奶,您快去大少奶奶那瞧瞧吧。”
沈槐回神,麵色又是一凜,“出什麼事情了?”
丫鬟便將自己在外頭見聞一概說了出來,“阿幽今日一早去了大少奶奶屋,可不知為何大少奶奶竟叫下人將她趕了出苑,阿幽這邊還在那跪著,好像說什麼她做錯了何事。”
沈槐急切問道,“許月安可有罰阿幽?”
丫鬟如實回稟道,“並不曾,隻是大少奶奶似乎有些惱了,若是阿幽仍固執在惜玉苑鬧,恐怕大少奶奶便不會如此輕易放過阿幽了。”
丫鬟話音才落,沈槐已經起身速速往惜玉苑走去。
阿幽那個傻丫頭定是不希望自己與淮安出事,便想要自己去將這事情定下來。
想著,沈槐腳步越發的急起來。
惜玉苑守門丫鬟見沈槐帶了丫鬟進門,麵色一僵,正準備伸手攔住,她是許家帶來的丫鬟,放人近來自然是要問過主子才行。
沈槐卻將她伸出的手一揮,毫不理會丫鬟的阻攔徑直往大廳走去。
隻見大廳之中阿幽跪在當中,許月安正坐在桌前慢條斯理的飲茶,她微微抬眸見了正從外頭進來的沈槐,目光帶著不屑,嘴邊是冷冷的嘲諷笑意,“怎麼,三天未到,可是知道你已經走投無路了?”
沈槐卻不瞧那許月安一眼,她走到阿幽身旁,抬手輕輕地拉住她地手臂,溫聲開口道,“阿幽,你起來,咱們走。”
阿幽卻紋絲不動地仍舊跪在地上,目光直直盯著許月安。
從一開始阿幽便隻有這一句話,“動手打許老爺的是我,與淮安與阿槐姐姐無關,阿幽全部承認。”
許月安淡淡撇了阿幽一眼,轉頭對著沈槐道,“怎麼?要尋個孩子來替你頂罪麼?”許月安哪裏會理會阿幽說的是真是假,她與許家的目的隻有沈槐與陳淮安,旁的人說這些自然一定用處沒有。
想到自己爹被打傷,許月安目光冷了冷,至於這個主動坦白的丫頭,等沈槐這事情告一段落自己再好好和她算這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