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見此心中一驚,卻還是將原本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淮生後日便會帶著沈槐離開陳家,這是我之前親口聽到淮生對沈槐說的。”
許月安身子一僵,眼中猛地升起一絲慌亂來,那灰暗的眸子陡的明亮卻又再轉瞬之間被絕望撲滅。
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許月安看著玲瓏,“你想要我阻止淮生?”
玲瓏不言語,她模樣像是被抽幹了全部力氣,緩緩的朝玲瓏擺手,“你走吧。”那聲音極輕,像失去了所有活力。
玲瓏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月安,她這模樣是妥協了?是不爭取了?她費盡心機這麼多年,這時候竟然會一點表示都沒有?
許月安見玲瓏仍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微微顰眉,朝一旁的下人道,“送人。”
玲瓏心中慌亂頓生,難道真的要看著陳淮生走嗎?!
可此時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丫鬟決然的朝玲瓏做了個請的手勢,強製著玲瓏離開的惜玉苑。
許月安仍是麵無表情的坐在廳中,她目光出神的看著桌上的瓷窯茶杯出神半晌。
許久之後,惜玉苑大廳傳來一聲幽幽的話語,那聲音極輕很快便在靜謐的空氣之中消散。
“我怎麼會看著你離開我呢?淮生。”
沈槐從錦苑出來準備往合歡苑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卻不想許城之此時也正在錦苑。
屋中陳淮珠微紅著臉頰似乎要回答許城之話的模樣,沈槐腳步頓了頓,有些進退不得。
陳淮珠目光一轉便見了站在門口的沈槐,麵上的紅霞越發的紅豔了一些。這下子沈槐就是避都沒法子避了。
她暗罵自己也實在太不會挑時機了。
沈槐心中到底還是惦念著陳淮珊與許叢安的事情,此時見自己已經打擾道了兩人,隻好幹脆不解風情到底了。
“我走的急,淮珊與許公子現在如何了?”
陳淮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與許城之在一處總坐立不是覺得緊張,此時見沈槐說話,鬆了口氣道,“瞧著姐姐自覺再配不上許公子,便推拒了許公子要帶她走的意思。”
沈槐聽了不僅顰眉,淮珊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這世間兩情相悅最是可貴,哪裏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
陳淮珠見她這模樣,笑著道,“別擔心,我拿你當初對我說的話勸了姐姐一番,她似乎也有所動。”
沈槐愣了愣這才回憶起自己與淮珠說了什麼,她目光一轉有些興味的看著許城之。
許城之被她瞧得一頭霧水,倒是一邊得陳淮珠耐不住了,連忙起身去拉沈槐,生怕她暴露了自己小小得心思。
陳淮珠轉頭對許城之道,“許管家,你先才與我說的事情我一會再吩咐丫鬟去告訴你。”
她聞聲軟語的,許城之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明亮專注,低聲應,“好。”說完便轉身離開。
沈槐看著陳淮珠,調笑著問,“什麼事情呀?”
陳淮珠難得顯得有些扭捏道,“就是上次許管家說要再帶咱們去玉蘭湖畔的事情啊。”
沈槐拉長音調哦了一聲,笑著促狹道,“恐怕隻有你與許管家去了。”
陳淮珠愣了愣,她心中其實希望沈槐能與自己一同去,不然她自己麵對許管家總會覺得局促。
即便是沈槐無事也定然不會去打攪淮珠的好事了,她開口道,“我後日要與淮生一同去雲鎮,路上也好看看淮安。”
見陳淮珠不說話了,沈槐笑著又道,“還不快去讓丫鬟同許管家說你答應下來了。”
陳淮珠經不住沈槐這麼調侃自己,又羞又惱的上前要去擰沈槐,口中羞道,“阿槐,你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