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嗓子受傷吐字極其沙啞,陳淮生三個字雖模糊,那女人卻能聽的出。
女人動作一頓,鐵鏈發出的雜亂聲戛然而止,她低頭盯著沈槐,似乎是想看出沈槐問這話的意圖。
沈槐見狀,明白自己的猜測大概是對的,她帶著驚喜,聲音低微的接著道,“我是他妻子。”
那女人聽完,原本正準備扼住沈槐喉嚨的手猛的一頓,半晌,那手微微顫抖著摸上沈槐的臉,竟溫柔的替她理了理散亂的長發。
一旁的陳淮安看的更是吃驚!
這醜丫頭什麼時候成了三哥的媳婦?!這瘋女人突然又不瘋了?!
他腦中尚未完全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沈槐輕輕的扶住女人而後虛弱的起身。
她將女人扶在木床上坐下,對仍呆怔的陳淮安道,“淮安,你去打些水來。”
陳淮安聽了,如夢初醒一般點點頭,見那瘋女人正安靜坐在邊上,目光卻一直看著沈槐,卻再不像先前那般危險,瞧著倒是溫和。
陳淮安放下心來,拿著銅盆朝外頭走去。
沈槐這才轉身看著女人,見她看著自己的目光雖溫柔,卻仍是半信半疑的模樣。
“我在那些屋子裏發現了那白玉簪子和一副你與淮生的畫卷,那白玉簪子我入府時大夫人曾贈了一隻一模一樣的給我。”
那女人一怔,她確是當年被迫進入陳家的陸家小姐陸語兮,這簪子明明應該在太夫人手中的,卻有為何從大夫人那到了張悅然那?
沈槐見那女人不答話,便吃力的緩慢說著,“淮生他原本生了病。”陸語兮聽了,神情變的焦急,沈槐見狀連忙又道,“不過他現在已經全然好了,陳府的人都說你瘋了,淮生一直不信,也一直在找你。”
沈槐見那女人露出欣慰的淡笑,目光中卻隱含著淚意,沈槐見了心中不免跟著一陣酸澀。
門外陳淮安打好水端了進來,沈槐見了朝女人道,“這是陳府的四少爺,淮安。”
陳淮安走到沈槐身旁,將水擱在桌上,沈槐見他竟還尋了一塊布,洗幹淨了才放進水中,不由微笑的看著陳淮安。
陳淮安見了,麵上一赫,他在外麵莊子生活的時候,雖然養母待著甚好,但因為心疼娘親累,陳淮安總會幫著做些事情。
他撇開眼睛,不自在道,“你擦擦臉啊醜丫頭。”
沈槐見他這幅模樣,眉目帶著些高興的神色,她走到桌旁將裏頭的布擰幹水,走到陸語兮身旁,輕輕替她擦拭起臉來。
陸語兮身子一僵,抬眸見沈槐替自己清洗的模樣細心又溫柔,心中升起暖意來。
“你們倆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裏?”
陸語兮被關在此處時日許久,已經好些年未曾開口說過話,此時她聲音聽上去雖怪異的很,但嗓音卻是輕柔。
沈槐一聽,手上的動作不停,輕聲解釋道,“陳府進來發生了好些事情。”
她一邊替陸語兮整理著,一邊將自己所知道的陳府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細細的說給陸語兮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