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半晌,也不知道是在對嬤嬤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看來,過些日子要去一趟廢園了。”
嬤嬤一怔,雖詫異太夫人突然的起意,但也輕輕應了聲,將這話記在心裏想著一會先去打點打點。
許月安一回惜玉苑便問起被帶走的沈槐和陳淮安二人的情況。
靈雁謹慎道,“按照您的吩咐,被帶去了廢園,那一時半會不會有人想到去查看。”
許月安聽了,這才滿意的微笑起來。
廢園之外無人願意在此逗留,曆年來陳府的小廝丫鬟們換了一批又一批,隻做是禁忌,年久流傳下來,便傳說這園中鬧鬼。
大戶人家最是忌諱鬼神,連帶著下人都不敢去觸這眉頭,更何況據說不少小廝丫鬟均曾聽過這園中傳來哭號之聲,令人心驚!
就是靈雁得了許月安的囑咐也是不敢走進,她隻吩咐駕著沈槐和陳淮安的下人將二人丟進這園中便算草草了卻了差事。
沈槐躺在這廢園之中,酷熱的豔陽令她蒼白的臉上浸滿了汗水,她痛苦的睜開眸子,陽光刺眼逼的她不得不抬手遮住這豔陽。
她微微一側頭,驚訝的發現身邊還躺著個人。
那錦繡的衣鍛沈槐最是熟悉,即便那人是麵貼著地麵,沈槐一眼便能認出。
陳淮安!
沈槐心中一緊,見陳淮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由緊張起來。
她吃力的撐起身子,盡快的接近陳淮安身邊,抬手探了探陳淮安的臉。
還好!沒發燒也還有呼吸!
沈槐送了一口氣,輕聲喚道,“淮安?淮安?”
“唔。”許是聽到了沈槐的叫喚,陳淮安迷糊的醒過來,隻覺後頸疼痛無比。
他最後的意識停留在惜玉院那些小廝帶想要綁著自己走,卻遭到自己的反抗,最後是為首的那個丫鬟直接讓人將自己打暈。再之後他便倒在這園中不醒人事。
陳淮安仍有些怔忡,他皺著眉頭端看了會眼前的沈槐,見她麵上盡是傷口。
他大吃一驚,幾乎沒能認出眼前的沈槐,隻見她嘴角的傷口因沒能醫治越發的腫脹著,模樣怪異可怖至極。
陳淮安睜大了眸子,遲疑道,“醜丫頭。”
沈槐見他清醒過來,麵上帶著絲喜色,連連點頭道,“是我,你別怕。”
陳淮安得到沈槐肯定的答案心下鎮定了不少,他眸子升起擔憂道,“你的傷?!”他緩緩抬手似想去觸摸沈槐臉上的傷口,卻又想著這般可怖的傷若是發炎怕就糟了。
沈槐安撫模樣地笑著搖搖頭道,“沒..發..炎…”她話音剛落,兩人皆是震驚的神色。
沈槐的聲音卻是嘶啞的不成樣子,說起話的也是斷斷續續的模樣。
沈槐當場呆在原地,猛地想起那日許月安往自己臉上破的那些恐怖的水,自己哀嚎時那水應是不小心咽了下去。這些日子自己不曾說話,難道自己的聲音也被那水給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