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鬢角的白發令陳淮南心中一酸,半晌他低聲道,“我沒有帶走陳淮安。”
大夫人自然不信,她見陳淮南這幅仍不肯承認的模樣,更是惱怒正要出聲怒罵,李嬤嬤卻從外間快步走到身前道,“大夫人,太夫人派人傳話,讓您去一趟向善堂。”
大夫人一怔,心頭沒由來升起一絲不安來。她凝重的看著一旁沉默的陳淮南朝李嬤嬤道,“讓大少爺呆著苑裏,不得隨意走動。”
李嬤嬤應是,吩咐一旁的丫鬟好生伺候著,便跟著大夫人出了苑子。
不隻是大夫人,連著姨娘和許月安那太夫人都遣了人去報信,讓眾人都去一趟向善堂。
太夫人身邊的丫鬟正在去惜玉苑路上的時候,許月安正聽一旁的靈雁說話。
“念淮被鎖在柴房裏頭,沒什麼動靜,每日送去的東西也都有吃,瞧著便是不想死的模樣,她那一身的傷這會怕是命也隻剩了半條。”靈雁見許月安未答話,忍不住嘀咕道,“那傷沒人醫治,熬下去也不過是死的慢些,何必要受那些苦。”
靈雁每日去給沈槐送飯,瞧著她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子總覺得心驚。這事情若是攤到自己身上,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要想著法子早點死了才好,也虧了那念槐卻還是硬生生的受下來,也不知道她在硬撐著什麼!
許月安思量片刻才道,“她這時候可不能死,你一會去問問大夫,拿些藥來吊著那丫鬟的命,可別讓她這麼輕易就去了。”
靈雁應是,而後似想起什麼來,又道,“這兩日咱們錦苑不少人在外頭晃悠,似乎還有些生人的模樣。”
許月安聽了,顰眉冷笑道,“竟然還不死心嗎?”
這不死心說的自然是陳淮生,那日之後陳淮生竟也懶得再掩飾,成日派人在苑外頭盯著。可許月安哪裏又會讓陳淮生輕易反悔。
靈雁不知道許月安在說些什麼,隻接著將府上的近況又再說了出來。
“大少爺今日被大夫人叫去玉堂苑了,是為了四少爺的事情。”靈雁說著,麵上帶著不安道,“奴婢已經打聽過了,說是大少爺現在已經被圈禁在玉堂苑,玉堂苑裏頭的人說,大少爺隻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帶走了四少爺。”
許月安聽了,正了正神色不由思索,丟了陳淮安大夫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府上說大也不算大,若是大夫人真要翻個底朝天那勢必就會找得到。
這陳淮安便是許月安向大夫人請安時帶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要挾大夫人說出陳淮生母親的下落。許月安向來知道打蛇打七寸,拿捏住了大夫人的軟處,行事自然是如魚得水。
她正思索著應該尋個什麼時機餘大夫人攤牌。
這時候門外太夫人派來報太夫人有請的時候,許月安猛的回神,一時竟不明白這向來在陳府深入簡出的祖母此時來尋的意思又是什麼?
許月安見太夫人身邊丫鬟匆匆來報,又急急出門的模樣。頓了半晌才道,“你悄悄將柴房那人和陳淮安帶廢園藏起來,這會府上大概人都去了祖母那正是行事的好時機,你千萬小心這些,萬萬不能被人察覺。”
她見靈雁點頭應下來,理了理衣襟起身朝外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