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陳淮安掏出一隻繡工精巧的秀囊獻寶似的湊到沈槐麵前。
“給你!上次見你那破袋子實在是簡陋很!”
陳淮安原本以為沈槐定然會喜歡的,畢竟上頭的花紋很是好看,自己一見便想到沈槐身上的那個破袋子,自己送個新的給她,她定然覺得高興。
可眼前的沈槐神情卻複雜極了,陳淮安瞧著便覺得有些忐忑起來。
沈槐抬手接過陳淮安手中的秀囊,抬著的手指竟有些發抖,她帶著顫音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秀囊?”
陳淮安道,“這是我大哥的。”
沈槐驚訝的抬眸看著陳淮安又再看看手中的秀囊。
這竟然會是陳淮南的!可怎麼又到了陳淮安手中,他竟然還要送給自己。
這可是姐姐的親手繡的!沈槐斷然不可能會認錯。
她將目光看著陳淮安,一副要詢問的模樣。
陳淮安雖不知道為什麼沈槐是這樣子,但見她焦急便將秀囊的來由說了出來。
陳淮安說是這秀囊是陳淮南總貼身帶著的,昨日陳淮安來向大夫人請安。陳淮安當時見了覺得好看,便湊近瞧了瞧。
雖說大夫人那這種繡工不錯的物什倒是多的很,但陳淮安自然不會想著去問大夫人討這種東西。
他也不過是覺得精致便瞧了瞧。
哪成想大夫人見陳淮安喜歡便徑直讓陳淮南取下來給陳淮安。
“說起來,大哥那時候的模樣看起來卻是十分不開心的,但礙於母親發話,他便隻好將這送給我了。”
沈槐聽完,隻覺奇怪,這姐姐的秀囊怎麼會在大少爺處呢?
難道說姐姐果然如張嬤嬤所說的,將給陳淮南做填房,最後才死的。
她問陳淮安道,“你可知為何大夫人做什麼好端端讓陳淮南將這秀囊取下來給你?”
陳淮安被她問的莫名其妙,隻好道,“大概是見我喜歡吧。”
沈槐一貫和陳淮南沒什麼交際,就算見麵也未曾細細看過。
她再問,“大爺這秀囊可是一直帶在身上的?”
陳淮安點點頭道,“我來陳府這些時候,確實見他一直帶著,要不是你那破袋子太簡陋,我哪裏會對這玩意感興趣!”
沈槐這會全然沒有再陪陳淮安玩耍的心思,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秀囊這事。
既然姐姐的事情真的和陳淮南有關,那麼想來大夫人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她想著握著秀囊的手猛的收緊。
說不定是大夫人導致姐姐死也不一定!
沈槐想著不由動了去玉堂苑伺候陳淮安的心思。
隻有接近大夫人自己才能查出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看著陳淮安道,“四少爺,奴婢現在不能再陪你玩了。”
陳淮安一聽,頓時失落起來,“為何?”
沈槐聽了便隨意道了個借口道,“奴婢突然想起錦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現在就得走了。”
陳淮安見她說完就轉身要走,連忙攔著,看著沈槐的模樣倒是有些認真起來道,“醜丫頭,你是不是不願意去我身邊伺候我?”
沈槐被他問的一怔,而後道,“四少爺,你為何要奴婢去伺候你?”
陳淮安臉上全是失落,“因為你像我娘,會安慰我會逗我開心。不像那些人,不是耳提麵命,就是和我做什麼少爺應該有的做派。”
沈槐見他這副小孩子的神情,心中一軟,抬手理了理他因為先才撥開草而有些淩亂的衣襟。
聲音柔和道,“四少爺,既然是這樣,奴婢會去和三少爺稟明自己願意去玉堂苑。”
她看著陳淮安稚嫩的臉,心中卻升起愧疚來。
若是姐姐的死真和大夫人有關,要是發生什麼事情不知道四少爺會不會怪自己呢?
陳淮安不知道她心中想著什麼,聽沈槐同意,小臉帶著愉快的神情點點頭,笑著道,“那真是太好了。”
沈槐被他這幅開心的神情感染,臉上亦帶著笑,這才告辭離開。
才回錦苑,沈槐正要進正廳去找陳淮生,卻被站在門口的何嬤嬤一把拉住。
何嬤嬤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進去。
沈槐疑惑。
何嬤嬤輕聲解釋道,“大少奶奶來了,正和少爺說話呢,我都被支開出來候著呢。”
沈槐一驚,目光複雜的看上微微關著的廳門。
陳淮生二人在裏麵到底在說些什麼呢?
她便幹脆站在一旁候著。
何嬤嬤看著廳門,目光也帶著擔憂,似自言自語的輕聲道,“這大少奶奶怎麼對你去不去玉堂苑這事情這麼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