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跟在何嬤嬤身後,雖是聽她說要罰自己。可她與何嬤嬤相處這些時日,心中明白何嬤嬤向來都是心善的很。雖然往前自己是主子她待自己頗好,自己看不出何嬤嬤對下人是何模樣。
但她現在進陳府也有些日子,心知何嬤嬤雖然斥責做錯事情的下人下口毫不留情,但真正罰的卻沒幾個。
說到底何嬤嬤也是在怪那些人沒伺候好主子。
沈槐明白她是為了陳淮生好。
她在身後看了看何嬤嬤的背影,不由嘴角微揚,哪裏是將被責罰的樣子。
兩人才一進錦苑就見月川站在陳淮生屋門口等著伺候。
沈槐原本放鬆的神情緊了緊,不由想到前幾日月川讓自己替陳淮生整理藥材的事情。
所以說月川是為了許月安才這麼針對自己?
沈槐朝月川看過去,正巧對上她有些清冷的模樣,自己腦海中開始飛快地旋轉思索起來。
所以其實不是陳淮生吩咐月川去的惜玉苑,而是因為這月川是許月安的人?沈槐越想越覺得腦子一片混亂。
忽然想著許管家之前說要讓自己防備府上的人,也不知道許月安將月川放在錦苑是為了什麼?隻是為了監視陳淮生嗎?
何嬤嬤徑直朝屋中走去,走到門口發現沈槐沒跟過來。
她站在門口顰眉朝沈槐嚴厲道,“還不進來!這罰可不能讓你躲過去了。”
一旁的月川聽了,隻當沈槐又做錯了什麼事情,目光了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沈槐聽了連忙快步跟著何嬤嬤走進屋中。
何嬤嬤見了陳淮生便道,“三少爺,奴婢從其他丫鬟裏換個來伺候您吧。”
沈槐聽了一驚,她原本以為何嬤嬤不過是責罵幾句自己,現在竟然要將自己從陳淮生身邊換了嗎?
她慌張的朝陳淮生看去,隻見陳淮生抬眸瞧了自己一眼,轉而對何嬤嬤道,“怎麼了?”
何嬤嬤一臉氣憤將之前事情說了,待說道沈槐去偷懶晃到了合歡苑轉悠被自己抓了個正著。
陳淮生語氣淡淡的,“哦?合歡苑嗎?”他說這話時候眼睛卻是看著沈槐。
沈槐心知自己理虧,苦著臉沮喪求饒道,“三少爺,念淮錯了,念淮下次不敢了。”
何嬤嬤仍道,“不敢了,你瞧瞧你自進了陳府總是一副馬虎莽撞的樣子!你這樣子怎麼伺候的好三少爺!”
沈槐站在原地,知道自己無法爭辯,卻仍執著道,“奴婢往後一定小心謹慎的伺候少爺,求少爺別把念淮差使到別的地方去!”
何嬤嬤見她這樣反倒更氣惱,她還要再說幾句,卻聽陳淮生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怎麼?你這麼想伺候我嗎?”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帶著狡黠的淡光。
沈槐被他這麼一問先是一怔,而後連忙點頭道,“奴婢往後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少爺!”
何嬤嬤見陳淮生這神情明白他這是高興的模樣,卻不知他高興的由來。
可到底是貼身伺候著陳淮生的,還是要挑個伶俐的來才行,像念淮這麼馬虎的實在是不適合。
何嬤嬤朝著陳淮生道,“我瞧著月川倒是個不錯的,伺候您也殷勤的很。”
陳淮生對月川也隻得個大概印象而已,錦苑丫鬟不算多,可陳淮生沒記住幾個。那月川似乎常在自己眼前,陳淮生倒是能記住。
沈槐見陳淮生像是在思索的模樣,心中著急。
自己才發現月川和惜玉苑的人來往,這會何嬤嬤就要將她調到陳淮生身邊。那不是羊入虎口?
沈槐轉念一想,不對!萬一這月川是陳淮生和許月安聯係的線人,那自己不是鐵定要被換走了?
想到這種可能沈槐心中一悶。
真的會是這樣嗎?
沈槐看著陳淮生靜靜等她開口,現在的自己如何能改變陳淮生的心意。
陳淮生開口道,“這丫頭才進府沒多久,何嬤嬤多教教便是了。”他說完轉而又道,“說起來我晚膳吃的少了些,現在倒是有些餓了。”
因陳淮生知道何嬤嬤聽到他這話定然會先張羅吃食,這是要徹底隔絕何嬤嬤再說的意思了。
何嬤嬤一聽,忙對著沈槐道,“還不快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吃的!”
沈槐一聽,見自己好像不用被調開陳淮生身邊了,雀躍地出門朝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