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珠和何嬤嬤站在外頭一副不見到沈槐不回頭的模樣,門口的小廝臉上汗涔涔。
他實在是犯難,裏頭的主子讓自己攔著人,外頭這位主子又一副盛氣淩人一定要進去的模樣,這自己該如何是好?
他輕聲細語的對著陳淮珠恭敬道,“二小姐,您再等等。秋春已經去稟報大少奶奶了,想來一會便會吩咐奴才讓你們進去的。”
陳淮珠幾人在外頭久等裏頭都沒有回應,此時內心已經焦慮不安。小廝這番說辭早前已經說過一遍,陳淮珠這時候再聽心中煩躁更甚,她焦躁的伸手一推就要推開門口守著的小廝闖進去。
那小廝見狀連忙站直了身子奮力攔著。
要是人沒攔住,這大少奶奶惱起來,自己就要吃不了兜著走的。他想著先前偷偷看到三少奶奶渾身是血的模樣,心中畏懼非常。
怎麼樣都不能讓二小姐闖進去,不然自己肯定會被責罰。
雙方正推搡不下,門卻突然被拉開。
秋春從門內走了出來,先朝陳淮珠行了禮才道,“大少奶奶請二小姐進去。”
她話還沒說完,陳淮珠早已經領著何嬤嬤等人走了進去。
院子裏早沒了先前血腥的模樣,和平時無甚二致。
陳淮珠徑直走到屋中,見了裏頭的許月安,麵色不好的請安,“問大嫂安。”
許月安微微頷首,“淮珠來我這有何事?”
一旁的何嬤嬤急切道,“我來尋我家的三少奶奶!”
許月安見何嬤嬤插話,柳眉一豎,帶著怒意道,“怎麼,主子說話的時候還有奴才插嘴的道理,替我掌嘴。”
陳淮珠見了一驚,連忙就要出聲求情。
可秋春哪裏會管陳淮珠說了什麼,自家主子的吩咐自然是最重要的。她快步走到何嬤嬤眼前,快速的抬起手狠狠掌摑在何嬤嬤臉上。
大少奶奶沒發話秋春哪裏敢停下,陳淮珠看著何嬤嬤的樣子,心中焦急,還要再求情。
許月安卻淡淡開口道,“淮珠要說什麼現在說吧,等咱們聊完再發落這婆子。”
這意思何嬤嬤是要受刑到陳淮珠離開為止了。
陳淮珠麵色大驚,今日的大嫂為何同往日大不相同,竟有些暴戾的模樣!但是沈槐,不能不救。
陳淮珠便直言道,“我聽丫鬟說三嫂來了大嫂這,特意過來尋。”
許月安絲毫未見驚慌,端了一旁的茶盞平靜的喝了才道,“哦,我可沒見過三弟妹呢。”
她說著目光一轉,見陳淮珠身後帶了一眾丫鬟,最後目光定格在麵色恐懼的膳食管事身上。
膳食管事感受到這目光不敢抬頭看,隻垂著頭,隻覺身後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浸濕。
許月安目光不移,就這麼看著管事道,“那膳房管事來我這又有什麼事情?”
許月安心中隻覺這管事定然沒有什麼膽子將下毒之事告訴陳淮珠等人,她自然不知道管事竟然還有把柄在陳淮珠手上。
見了管事許月安心中雖有些不安,但是轉念想著大夫人本來就已經視沈槐為螻蟻了,就是被揭了這事又能如何?大夫人難道還會因為這種小事兒責罰自己,不說自己現在掌事,就說自己身後的許家也不是吃幹飯的。
許月安想著心中的不安便散了散。
陳淮珠道,“因三嫂今日膳食被人下毒,好在三嫂沒事。但這指使之人定要抓住才是,所以我就帶著管事來,好讓大嫂好好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