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月便是東方綰和莫懷胤的婚禮,京城之中早就傳遍了,不少人羨慕萬分,自然也就不會少了嫉妒之人。在這期間,皇上也已下了旨意,姒月和南雎嫁入世子府的事也已傳的沸沸揚揚,隻是中途趕上了東方綰和莫懷胤的婚禮,婚禮過後又是太後娘娘的壽辰,因此這門婚事便拖了許久。
快入秋了,南雎按照慣例整理了司正司的案子交到尚宮局去,碰巧遇見了陸司衣,她正趕著給皇後娘娘送秋裝,便托南雎將那衣服交到司衣司,叫一個宮女送到姒月郡主處。
南雎想了想,便應了下來。
才走到司衣司門口,便看見了姒月身旁的貼身侍女靈兒,靈兒瞧見南雎,隻緩緩斂身行了個禮,才要走,便瞅見南雎手上拿著的秋衣,她扯出一個笑,淡淡說,“這不是我們郡主的衣服嗎?怎麼會在南司正您這裏。”
南雎斂眸瞧了瞧手上的衣服,應道,“原來是郡主新做的秋衣,陸司衣趕著給皇後娘娘送衣服,托我將衣服拿來。”
“原來是這樣。”靈兒的眼珠轉了一轉,接著說道,“那南司正便將這衣服給我吧。”說罷便伸手要去接。
南雎見狀,手微微往後一縮。
靈兒正尷尬之際,南雎向裏望了望,正瞧見有幾個宮女在門口,南雎將其中一個喚了過來,笑道,“麻煩你檢查一下這身衣服,這可是郡主的秋衣,可莫要出什麼差錯。”
語罷,南雎勾唇一笑。
那宮女得令,展開衣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隨後又工整的疊了回去。
“稟南司正,這件衣服完好無損。”
“好,你去吧。”
待那宮女走了,南雎才將手中的衣服又交到靈兒手中,再次強調了一遍,“這便好了,郡主的衣服怎能不謹慎一些呢?”
靈兒的臉色頓時暗沉下來,極不情願的伸出手接過那衣服,勉強陪笑道,“還是南司正想的周到,如此便好,那奴才便告退了。”
待南雎回了司正司,這才看見孫憶謹坐在房中,一臉悵然,南雎無聲的踏進去,沏了壺茶,笑著端到孫憶謹身邊,“尚宮大人新賞的太平猴魁,嚐嚐吧。”
孫憶謹見南雎親自端了茶來,這才展了一絲笑顏,卻一閃而過。
“這麼好的東西,我倒忘了我房中還有了。”才一掀開蓋子,一股茶香撲麵而來,太平猴魁這種名貴的茶在京城中甚是少見,一般都是主子才能享用,孫憶謹在宮中這麼久,素來對茶頗有研究,雖稱不上行家,但也算個老手了,這茶她自己都舍不得一次喝完,沒想到南雎這次竟全都泡了。
“得了,我就算借你的光了。”說罷,便輕輕抿了一口。
見孫憶謹麵色緩和下來,南雎隨處坐下,便問,“怎麼了,又遇見什麼煩心事了?”
瞧孫憶謹這神情,南雎十有八九知道這事兒定沒有那麼簡單。
孫憶謹深吸了口氣,想說卻欲言又止,躊躇了半晌。南雎也不逼她,隻靜靜等著。
許久後,孫憶謹才道,“你可聽說過十年前那場文字獄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