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前木蘭依從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山裏搬回到了繁華的雲市。
不過木蘭依沒有住在雲市特別繁華的地帶,還是盡量遠離喧囂,路天成給她在一處環境不錯的平民區裏買了一套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
路天成把木蘭依送回家之後沒有馬上走,他想在這裏安靜一會兒。
木蘭依給路天成沏了一壺功夫茶放在麵前。
“喝了茶就回去吧,要不方瑞珠又鬧了。”木蘭依一邊給路天成倒茶一邊溫聲細語的說。
她如果不想留路天成在這裏就不會沏這一壺功夫茶了,這欲擒故縱的對付男人是非常有用的。
木蘭依看的出來路天成和方瑞珠的感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好,自己稍加利用手段就可以要方瑞珠危機重重。
木蘭依明確自己並不愛路天成,而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報複方瑞珠。
方瑞珠當年在姐姐病重期間挑釁,那自己就在她更年期的時候奪走她一直拚命死守的婚姻。
路天成挑挑眉,沉吟了一下然後說;“她要鬧就鬧吧,依依;我想在這裏安靜一會兒。”
木蘭依看的出男人有些愁楚,似心事重重的樣子。
“姐夫;你有心事?”木蘭依輕聲問。
路天成喝了一口茶,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麵的木蘭依一眼,幽幽的說;“有很多事情要我不知如何是好。你也知道明銳和明治一直明爭暗鬥,隻是沒想到明治竟然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額偷偷和路家的敵人合作,我想你也聽說了那個冷塵回來了,如今他是熊貓傳媒的當家人白晨曦。明治偷偷和白晨曦合作,利用自己在公司的董事地位出賣情報給對手,當明銳把證據拿到我麵前的時候我不敢相信,可我親自調查之後果然如此。我有一種預感明銳和明治之間早晚有一場血拚,我真的不想看到那一天。”
木蘭依認真聽路天成把話說完,然後才開口;“一母同胞的弟兄都可能為了利益拔刀相向,更何況是同父異母的呢。“路天成歎了口氣,“這也許就是我的報應,當年我如果沒有背叛你姐姐,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
聽著男人的懺悔木蘭依絲毫不為之所動,所謂的懺悔不過是一種不痛不癢的安慰罷了。
看到路天成痛心疾首的樣子木蘭依還是是時的給他一些撫慰;“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吧,一切就由孩子們去折騰,我相信明銳是個有分寸的人。你不是說在我這裏會安靜一些嘛,那就別想那些煩心事了,一心一意的品茶。”
路天成輕輕點點頭,再次把茶杯端起。
已經進入花甲之年的他自然明白有些事不是自己擔心就不會發生的,未來不管怎樣,當下就該好好的生活。
自從木蘭依回到城裏住以後路天成隔三差五的來這裏小坐。他把木蘭依當一個可以訴說心事的知己。
無論路天成說什麼木蘭依都會耐心的傾聽,她了解對於如今的路天成來說需要的不再是一個風姿綽約,千嬌百媚的女人,更多的時候他需要一個溫和沉靜的女人從旁陪伴。正逢更年期的方瑞珠因為生理的作用導致她易燥易怒,加上她本身對自己的枕邊人疑心病就重,因而現在的方瑞珠和善解人意二字的距離越來越遠,她越是這樣路天成越是煩她,木蘭依恰好介入導致原本就有些不融洽的夫妻關係更加雪上加霜。
夜上濃妝,星月如畫。
病房裏安靜的要人窒息。
路彎彎已經醒來一段時間了,隻是她不想睜開眼睛。
她知道正在緊握自己手的男人特別特別期盼自己睜開眼睛看看他,隻是在還沒有徹底把思緒整理清楚之前她還不想把眼睛睜開。
這一場劫難雖然要路彎彎差一點丟了性命,可卻找回了她消失了二十一年的那些記憶。
十八歲之前的一幕幕如過電影一樣在路彎彎的腦海裏閃閃爍爍,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往事如燈,明明滅滅。
回憶如雲,若隱若現。
失憶之前經曆的一幕幕路彎彎如今都想起來了,包括她曾經傾盡所有深愛過的那個男人,包括自己剛剛出生三天就被陳思思抱走的女兒。
雖然一切都想起來了,但路彎彎很清楚自己和冷塵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自己如今是伊藤的妻子,他無怨無悔的守護了自己二十年,自己就該一心一意的陪他走完後半生。
路彎彎也知道冷塵恨自己,這樣最好,這樣彼此以後就可以繼續做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路彎彎在恢複記憶之後迫切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回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