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即便是死,我也再不要被林越控製!
缺氧的痛苦在我眼前不斷放大,昏暗的路燈一片片變成模糊的光暈,忽明忽暗,似乎隨時有可能在我的視線中消失。
消失吧,這樣也好……
啪!
就在我忍不住痛苦,剛要閉上眼睛的時候,一聲清脆的槍聲,在整條街上異常清晰的響了,緊接著那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消失了,黑衣人痛苦的捂著手腕蜷縮到地上,像是一條死魚,掙紮著哭嚎。
我摔落在地上,眼前還是黑影重重,隻能隱約聽到周圍一群人在打鬥,很激烈,好像還有刀砍斧劈的聲音,偶爾夾雜了槍聲,卻比剛才的那一聲要低很多。
應該是那種消音搶吧。
我一路摸爬到牆邊,扶著電線杆,慢慢站了起來,緩了好久眼睛終於可以看清東西了,結果實在是沒想到,看到的第一個人影竟然是顧憲樊。
這麼正大光明在居民區放槍,我以為是巡夜的警察救了我,怎麼會是他?
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看到顧憲樊的無奈相互纏雜在一起,我心裏真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了。
大概過了五分鍾,顧憲樊和他帶來的保鏢製伏了那群圍堵我的黑衣人,為首的那個被顧憲樊打了一槍的頭領,此時被五花大綁捆住了壓在地上跪著。
顧憲樊冷著臉掃了那人一眼,“幫會的人?”
那人此時再沒了剛剛麵對我的囂張氣焰,喘著粗氣哭喪著臉道:“是,是幫會的,不知道幫會哪裏得罪了顧少爺還請顧少爺明示。”
顧憲樊把我從電線杆旁邊拉到了路燈下,不顧我的反抗,一把摟住我的腰,對那頭領道:“你說你們怎麼得罪我了?敢招惹我的女人,你們活的不耐煩了吧?”
那頭領一下愣住了,“您,您的女人?可是林越說這許枝雅是他的老婆啊,是他讓我們來找她要錢的。”
顧憲樊唇角微微下沉,這是個可怕的動作,他每次這樣的時候都代表他已經生氣了,隻是可悲,那頭領似乎沒有看出來,還在一旁嘀嘀咕咕疑惑著不可能。顧憲樊抬腳一記猛踢,砰地一聲,一米九多的大漢,喊都沒能喊上一聲,直接躺在了地上好半天沒有動靜,儼然已經暈過去了。
他踩住了那人被槍打穿的手掌,又生生將他給踩醒了,聽到一聲嘶吼,顧憲樊的腳下攆了攆,“現在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怪我有眼無珠,嚇到了嫂子,我道歉,我賠罪!”頭領掙紮著起來跪下朝我磕頭,我趕緊朝一邊躲開,這個禮太大,我可受不起。
而且他這一聲嫂子,實在叫得我不舒服。
幾個月了,我本來以為我已經可以將顧憲樊從我心裏挖出去了,即便再次見到也能平靜對待,可是實在沒成想,再次見麵會是在這樣的一個場景下。
上天真是喜歡跟我開玩笑,想讓顧憲樊從我心裏由一個惡魔變成拯救弱小的英雄嗎?可是這種轉變對我來說完全不是什麼好事,相反,還是一件極為難辦的事。
我豈不是又欠了他一個人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