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了望灰沉的天空和異常明亮的路燈,身邊的事物沿著各自的軌道有條不紊下去,投向眼眸深深處的光亮仿佛加了黑白濾鏡,了無生趣……
“吳一,吳一”
我尋著聲音回頭,看到涵涵正火急火燎地跑向我,我對她說:“我們快遲到了?”
涵涵停下來緩了緩,喘了口氣,說到:“應該還沒呢,不過按時間算今天返校考試的成績就該出來了吧!”
我看了看泛著時間印記的校門,淡淡的說了一句:“被成績衡量的時間到底是畸形的姿態。”
教室裏依然是朗朗讀書聲,匆匆而過的同學們似乎都在盡力解釋著高中和精英班,按部就班的麵對著厚重的書本。
馬修遠一大早抱著一本厚厚的字典,感到奇怪的我問到:“你幹嘛拿本這麼厚的字典,好像也不是中學生通用的字典。”
他不以為然的淡定翻閱,說到:“你們這裏的人都不知道其他地方人是怎麼學的,這點根本算不了啥,高中一定要背本字典,要不怎麼學好!”
我從他的話中不知道為什麼嗅到了輕視,考慮到實力問題還是放棄了爭辯的念頭,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是很想說話。心想:“你厲害!”
早自習結束,馬修遠抱著他的那本厚重的字典去吃飯了,臨走前還警告我,不要動他東西。
並不是那麼友好的同桌,並沒有讓我內心有多少起伏。我拿著我的日記走出了教室,果然四樓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離天空更近一點。
“猜猜我是誰?”一雙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並沒有感到疑惑,這樣的事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裏也隻有熟悉的小野能做了。
我笑了笑,回了一句:“好了,我知道是你!”
“每次你都知道,一點神秘感都沒有。”
我回答到:“因為我隻有你啊!”
小野一把抱住我,說到:“有彼此就好了,要一直在。”
“要不你給我拿本書,我在這兒待一會,我們班太鬧了好多人都在抄作業。”小野說。
我從教室隨便拿了本書,我們倆一起站在窗戶前,“是不是這樣才會離天空更近一點?”我問到。
小野就像真的讀懂這句話一樣對我說:“世間本就太多無奈。”接著又說“不過你倒一直像初中一樣喜歡望著窗戶外麵,不過,初中是為了看‘風景’。”
我的思緒被拉回到那段執固的歲月,十三中的窗戶很大很明亮,一樓的視線更清晰,我站在窗前望了兩年時間,然而回看現在,無論是熟悉的風景還是最想遇見的“風景”都已經不在了。
我說了一句:“風景已經不在了,而且再也不會遇見了。”
“小野,你還是快點回教室吧,這幾天你們的老密(小野班主任)應該也會管你們挺嚴的。”
“哦,對啊,昨天我們班的兩個男生上課說話就被老密狠狠地教育了一頓,從辦公室回來的時候都哭了,我不說了,走了走了……”語音未落,拔腿就要跑。
“親啊,書”我大喊到。
她又跑回來把書塞到我懷裏,趕忙下了樓,下樓前不忘叮囑我要我中午等她一起吃飯。
小野走後,一切都回歸到原來那樣不和諧的氛圍,小野說她們班很鬧,有些男生脾氣很爆。我們班倒是個個都是紳士,除了我的那個奇葩同桌。彬彬有禮的相處之道卻讓我感到同學之間的生分感,也許隻有我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