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被楚歌的淚水打濕,盡管經曆了那麼多,她也從沒有過如此的傷心。
手術室的紅燈終於滅了!醫生摘下了口罩,長歎了一口氣說:“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不排除術後的感染期,能不能醒來,這要看病人的意誌力。”
楚歌從來沒想過周瑾宇會死,他是那麼強勢有魄力的男人、
周瑾宇兩天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仍陷入昏迷中。
醫院下了很多張病危通知書,他沒有親人簽字。
醫生說隻有在十二小時以內蘇醒,活的機會才會大,隨著時間的推移,周瑾宇醒來的機會越來越渺茫。
楚歌穿著無菌衣在重症監護室,周瑾宇失血太多,他的臉色更加雪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維持生命的管子,從他的身體各位接入的各個管子。
臉上的線條依然堅硬。
楚歌的手緊緊的握著周瑾宇的手,還能感覺的到,他手掌帶來的溫度。
她守到床邊,一次次的喊著周瑾宇名字,讓他不要再睡了。
她哽咽道:“你醒醒,我答應你,你醒來以後,我一直會陪在你身邊,我再也不走了!我現在才明白,有你的地方,才是我重新開始的地方。”
楚歌的眼淚刷刷的滑落下來。
她俯身將唇貼在周瑾宇的額頭上,然後湊到他的耳邊,“周瑾宇,你醒一醒,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求求你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周瑾宇還是毫無反應。
楚歌的情緒控製不住的崩潰,她蹲在了地上,“你為什麼還不醒,你怎麼那麼狠心,要丟下我,你說過要保護我的,你這樣還怎麼保護我。”
無論楚歌再怎麼聲嘶力竭的喊著周瑾宇,一遍遍的哀求他,周瑾宇還是安靜的躺在那裏。
她擦幹了眼淚。
在楚歌已經絕望的時候,忽然發現周瑾宇的手指似乎動了動,她以為是自己悲傷過度,出現了幻覺。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周瑾宇的手指,很久很久,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楚歌仿佛是看到了曙光,她轉身衝出病房,用最大的聲音叫來醫生和護士。
緊接著,醫生和護士都跑了進來,開始給周瑾宇做全身檢查,上午的時候,還有醫生用很沉重的語氣,告訴她,要做好心理準備,也許要開始準備後事了。
楚歌不確信,到底她剛才是不是一場幻覺,還是一場空歡喜。
她的心情害怕,希望,又忐忑。
沒過多久,周瑾宇睜開了眼睛,程主任仿佛看到了個醫學奇跡一樣,他都驚呼,昏迷了這麼久的人,怎麼會醒過來。
周瑾宇仿佛做了個很長的噩夢,夢裏他好像一直聽到楚歌在他耳邊一直說著話,哭的很傷心,說些什麼,周瑾宇大部分都已經想不起來了。
也隻有楚歌一聲聲的不離開,讓他印象極深。
周瑾宇努力的睜開眼睛,仿佛眼皮千斤重,楚歌的臉在她的麵前越來越清晰。
他忽然困意漸漸的消了,努力的從喉嚨中吐出幾個字,“行了,別哭了,哭的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