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絨無奈,歎了口氣,“找到百裏瑭之後,恐怕百裏瑭就再也不會讓你見他了,你……”
話音未落,唐阿蒙已經咚咚咚的上了樓,走到那處雅間,唐阿蒙深吸了口氣,最終抬手,正要推門,裏頭卻驀地傳來赫連唐木夾雜著冷漠的聲音。
“阿蒙。”冰涼魚萃的聲音,依舊的好聽,“你若是見了我,這一回,就真的再也跑不掉了。我說過的,事不過三。”
他已經給了她兩次離開的機會。
絕不可能再給第三次。
唐阿蒙正準備推門的手猛地僵住,渾身僵直地站在門外,卻再也沒有力氣推門去見他了。
門內一片沉默,一如門外的阿蒙。
唐阿蒙就那樣傻乎乎地站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似乎那片沉默都要將所有的呼吸都掩蓋了一般,唐阿蒙終於開口了,聲音略帶了沙啞,
“阿木……我走了。”
屋內依舊一片靜默,唐阿蒙咬了咬牙,轉身噔噔噔跑下樓。
雅間內,赫連唐木一身筆挺地坐在原地,手上的茶杯已經握出了裂縫,杯中的茶水不知何時也滲了個幹淨,赫連唐木看著手中已然幹涸的茶杯,嘴角驀地牽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微微的,帶著些許的苦澀。
這回真是幹幹淨淨了。
他的阿蒙,最終長大成人,離他而去了。
……
赫連城到底還是在皇城多留了數日,唐阿蒙雖然著急去找阿瑭,但是礙於東方玲瓏這個證人沒有一起上路,隻得跟著他們又在皇城呆了好幾日。
那日閑來,遇著枕竹,兩人便相約著聽了好一會兒茶樓外頭的人如何議論著木王妃病重的消息。
唐阿蒙看看枕竹,問,“你快死了?”
枕竹也看她,“你才快死了。”
說到底,這個木王妃,也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
而後,唐阿蒙等人終於動身離開皇城,卻不知,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皇城中又是一片血雨腥風。
木王妃久病不愈一事不知怎的矛頭便指向了赫連擎,夷皇一開始還有些將信將疑,直到……木王妃病逝的消息傳來,木王幾乎瘋了一般要將赫連擎千刀萬剮,夷皇看著自己從來冷漠淡定的三皇子這般模樣,最終是信了。
他沒想到赫連擎就算被關了禁閉也還是興風作浪,當即怒得下令將人直接關押大牢,卻到底沒舍得痛下殺手。
彼時,赫連擎一身狼狽,卻終於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慕容連馨。
她一身白衣,素淨得幾乎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赫連擎看著她,嘴角掛著笑,眼眸裏卻已然是霜寒一片。
“本王還未死,愛妃就迫不及待地換上喪衣要為本王守喪了嗎?”
慕容連馨冷眼盯著他,“王爺既然知道妾身迫不及待,那王爺為何不快點去死呢?王爺不是……最疼愛連馨麼?”
慕容連馨的話雖柔,眼睛裏閃爍的恨卻將聲音變得有些扭曲,赫連擎看著她,嘴角的笑終於收了起來,俊雅的麵上帶著漠然,“本王不明白。”
“王爺不明白你為何會輸嗎?”
“本王不明白……你為什麼如此恨我?”若是到這樣的境地,他還沒有發覺自己的愛妃背後給他使了絆子,那他赫連擎便當真成了笑話了。
“我不該恨你嗎?”慕容連馨瞪著赫連擎,美眸驀地有些發紅,“誠然赫連唐木廢我雙手,但我最恨的人始終是你!赫連擎,我說過,今生此世,我定要讓你萬劫不複!”
慕容連馨雖然自幼體弱多病,但心性尊嚴比起誰都要重,正如她認定百裏瑭一人,這輩子便隻會甘心把自己交給這個男人。
赫連擎當初趁她雙手被廢,強行將她占為己有,便是直接摧毀了屬於她的尊嚴,她恨這個男人,而且絕對要他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赫連擎看著慕容連馨眼底的恨意,卻忽然笑了,“慕容連馨,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
“……”
赫連擎雙眸緊緊盯著眼前那驚世絕豔的容貌,許是身處牢獄,赫連擎連原本虛偽的偽裝都拋棄了,“為了報複我,你可以勉強自己日日委身於我,每夜每夜的承歡與我,本王還記得你當時的表情有多美,那模樣有多享受……”
“赫連擎!你閉嘴!你給我閉嘴!”慕容連馨被他的語氣激怒,不顧一切的上前,若不是雙手被廢,她真恨不得親手了結了這個將她的尊嚴折辱至此的男人。
卻不想,她剛剛上前,赫連擎已經迅速出手,一手如閃電般疾快地從牢欄中伸出,用力一扯便將慕容連馨拉到自己身前,探頭傾身,毫不客氣地狠狠朝她唇上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