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櫻看見她仇恨的眼神,心裏歎了口氣:“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爸為什麼這麼做?”
林菲一怔,難道她會告訴她?不,也許她隻是想趁機羞辱她。是她搶走了李有為。
“你不就是為了報複我嗎?”
報複她?凡櫻眨了眨眼。
林菲:“李有為最終選的是我,不是你!”
無聊,凡櫻不受影響:“所以,上一次根本是假離婚,你跟李有為串通好的。”
林菲下意識就要說是,但突然看到滿屋的東西,“是”又怎樣,她還是輸了,輸在沒有黃花那麼不要臉上,輸在沒有黃花那麼下作,勾引了小的,又勾引了老的!
林菲陰陰一笑:“李家村那個傻子呢?他知道你跟我爸結婚了嗎?”
墜入深淵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即將到來的事實真相,但這和她無關。凡櫻微笑。
她的笑讓林菲遍體生寒,本能感到不測,卻因為本身的愚鈍完全摸不著頭腦。
凡櫻:“你來不是跟我說這些的吧?想得到你想要的就跟我上來。”
凡櫻又對站在一旁的警衛員道:“你幫她抱著孩子。”
警衛員是林宏遠的警衛員,林菲就算不信任凡櫻,也沒理由不信任警衛員,況且抱著孩子的確有諸多不便,林菲暫時將孩子交給警衛員,跟著凡櫻上樓。
看到凡櫻進了林宏遠的書房,林菲也連忙跟進去。那是林宏遠的書房,除了林宏遠,誰都不能隨便進!
一隻腳跨進去,林菲差點摔倒,李家村的那個傻子,穿的人模狗樣的坐在林宏遠的位置上!
“好啊,你們這兩個狗男女,串通好了!”林菲憤怒的大叫。
凡櫻也嚇了一跳,她完全不知道李柏寒是什麼時候來的,而且他怎麼進得了部隊大院。
李柏寒不理會林菲:“你路上是不是去供銷社了?”
凡櫻點頭,她想看看有沒有五花肉賣,買幾斤做紅燒肉。
李柏寒:“我看見你進供銷社就先過來了,值班室的人還認識我是你哥,就把我放進來了。”
凡櫻:……
林菲:“狗男女!”
李柏寒臉沉了下來,這是林菲第二次罵了,他早林菲一步到,林菲剛才在樓下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不待凡櫻開口,李柏寒:“警衛員小劉也認識我,上次他在醫院見過我……林菲,你可以用這部電話給你爸打個電話,問問你爸是不是他請求黃花和他結婚的。”
李柏寒還一肚子鬱悶無處發泄,那眼神幾乎可以把林菲凍死。
這一個個的,好像突然變的不是她認識的人……李柏寒提到小劉時,林菲就察覺到不妙,此時望著林宏遠桌子上的那部電話,感覺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凡櫻見他把林菲嚇的都不敢說話了,推了他一下:“你出去吧,我跟她說。”
李柏寒:“你坐,我今天想和她談談。”
凡櫻:……
她做了無數任務了,頭一次有搭檔。
林菲怔怔抬頭:“你跟我談什麼?”
李柏寒:“就從你男人的童養媳開始談吧。”
凡櫻:……
凡櫻並沒有打斷李柏寒,因為她也好奇李柏寒知道多少,借此評估這個男人的實力——雖然知道很不錯,但也許會更驚喜。
結果真的出乎意料,她在李家村的一切,包括他是“傻子”那個時候,她做的一切他都很清楚。當然有些事他不可能告訴林菲,但是從他的話裏,凡櫻推斷,如果他知道這些,也會知道那些。想一想他一早就有雷洛的記憶,那不明擺著裝糊塗,騙的她好慘,凡櫻就恨不得捶他。
不過當著林菲的麵凡櫻是不可能動手的,她站在李柏寒背後看他,發現說到緊要處,這家夥的耳朵在不自覺地動,想來他得意的很吧?
“你婆婆和丈夫是吃慣了絕|戶的。他們的目標本來是你,但突然闖入林舒,也沒必要不要……”
李柏寒說到這裏,林菲麵色蒼白,眼眸閃動,似乎想反駁李柏寒,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李柏寒突然向後一仰,手從桌子上抓了一盒煙,這種西南海的煙現在隻有林宏遠這個級別的能抽到。李柏寒並不抽煙,隻是單純了做了一個林宏遠會做的動作:“你不要告訴我林舒的死你毫無覺察。”
林菲倉惶後退,明明腳下是平的不能再平的地,她卻像踩到一個坑,站不穩似的晃悠了幾下才扶著椅子穩住。
“你不要血口噴人!”
“林菲,我們還沒說什麼呢?”凡櫻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已經在偵查階段,遲早都要查清楚。你好好想一想,黃秀芬和李有為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還有,他們真的對你很好嗎?”
林菲尖叫起來:“他們當然對我好!我婆婆和李有為對我都很好,百依百順!”
凡櫻緊盯著林菲,向前走了一步:“那李有為為什麼要和你離婚?”
又繞回來了!
如果李有為提出離婚不是提前串通好的,那就是他們並不想她所說的那樣好;如果她說的是真的,李有為為什麼會向她提出離婚。哪怕是串通的,誰會拿離婚來開玩笑?
見林菲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凡櫻從抽屜裏取出一份文件扔給林菲:“其實你爸並沒有放棄你。如果你跟李有為離婚,他會酌情照顧你的生活。”
林菲看完文件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她想說什麼最終沒說,把文件放回桌子上,下樓從警衛員手裏接過孩子抱著走了。
“她不信任你。”李柏寒幽幽望著凡櫻。
林菲不信任她就算了,他用這種眼神看她幹嘛?
“她不是不信任我,她是不敢立即做決定,她會回來的。”凡櫻篤定,她就從林菲最後把文件放回來斷定。
“那麼自信?”李柏寒笑道。
“當然。”凡櫻微微皺眉。雖然說人生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一個人過的好不好,很多細微的地方都能表現出來。林菲嘴角的幹皮、衣角的汙漬、鞋底的泥,還有說話時那種不自信的目光躲閃都能看出來。重要的還有那種感覺,一種低沉、死水一樣的氣場……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的她,太熟悉了,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