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走過去後,我才發現,可能一個都不是。
因為,她似乎真的睡著了。
哼。我心裏還想著剛才的事,悶悶不樂,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桌子前,喝了大碗水來平複心情。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
“喂,衛蕉雨。”
哎呀嚇我一大跳。我立馬彈起來,警惕的,環顧四周,發現門和窗竟然都關著,房間裏也沒有任何人。
那麼,易木江的聲音是哪兒來的呢?
我還聽到了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微微顫動的聲音。於是我安靜下來,仔細感受了一下,眼睛猛地睜大!
我迅速地抽出腰上的小布囊,打開,裏麵那隻上次在火燒山時老婆婆送的螢火蟲就悠閑自在地飛了出來,憑空繞了幾圈,最後溫柔落到我的肩膀上。
我吃驚地盯著他,試探性地問:“小螢,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
太久沒使用這東西,我竟然暫時忘了,這螢火蟲是一對的,還有一隻小火在易木江那裏。剛才,肯定是易木江在傳話。
對呀,不然螢火蟲自己怎麼會講話呢?
果不其然,正想著,那頭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帶著點歉意和試探:“衛蕉雨,你沒事吧?”
被他聽見了很傻的那句:“小螢,剛才是你在說話嗎?”我內心又是一陣眩暈。
我不想回話,便靜著,不發出任何聲音。
“喂,衛蕉雨,不說話是幹嘛?我哪裏惹到你了?”他問。
他竟然還這麼問我,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吧!
“那我來給你講個笑話吧?”他試探性的問我,但我還是沒有吭聲。頓了片刻,他繼續講下去:“懸崖上有隻小老鼠,一直揮舞著短短的前爪,一次又一次跳下去,努力學習飛翔,旁邊母蝙蝠看它摔得頭破血流,憂心地說:它爹,要不告訴它,它不是咱親生的!”
我:“……”
“哈哈哈哈。”見我並沒有任何反應,那頭傳來他尷尬的笑聲。
我這邊依舊寂靜如常,他似乎生了疑:“衛蕉雨,你該不會不在吧?還是說,已經睡著了?”
我把螢火蟲從肩頭上放下來,擱在桌子上。
“哈哈,別動,我已經聽見你的動靜了!衛蕉雨,裝安靜是幹嘛?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他仍然自說自話。我憑空翻了個白眼,最好他能看見。
“那好,你要是不說話的話,我就接著講下去了,再給你講個笑話……”
“停!”
我終於出聲。這一句話打破了我這裏所有的寂靜,沒想到,他那邊卻突然安靜下來。
“別嚷嚷了,我要睡了。”我起身,凳子移動的聲音特別明顯。
“……好吧。”他語氣突然平和下來,似乎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便也隻是僵硬的回我一句:“睡睡睡睡去吧,別再臭著張臉了。”
——然而,這樣的夜晚,我不失眠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還能睡得著,那我心態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