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旬疑惑的目光看過來。
我清了清嗓子,道:“我不知道。”
“衛蕉雨你開玩笑吧?”易木江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無奈地瞅著我,“衛大小姐,我都親口道歉保證了,你還這樣對我?”
我不動聲色回應,語氣顯得怪誕:“我當然不知道了,易公子。您的身份名字我可摸不清楚,人家都稱呼您什麼‘易修’,而像我這種被蒙在鼓裏的人,能知道些什麼?”
“‘修’是我的字。”他扶額兀自搖搖頭,解釋道:“平日裏家裏人自然如此喚我。”
“噢,原來如此。”我疏離一笑,側目,不再看他,“原諒我不太了解你,不知道你的名字究竟是什麼。”
“……”
步旬對於自己糾結的問題似乎還未善罷甘休,他在這會兒時間裏打量清楚後,終於露出堅定而釋懷的目光,深沉地落在易木江身上:“影止,不管你後來發生過什麼,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我仍舊是記得你。也罷,拋掉往昔,就做一個常人倒也好,省得多了那些不必要的紛繁困擾。”
易木江皮笑肉不笑掃他一眼,扔給他一記看傻瓜似的眼神,“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說完,直接走到我麵前,給我使來一個“此人腦子有病”的眼色,見我異常冷漠,耷拉下肩膀來,“喂,衛蕉雨,你打算就這麼跟他去什麼所謂的‘鬼山’?”
“易公子,不是‘所謂’,是真的存在好麼?”我語氣不好。
“你去過了?”他不易察覺地夾站到我和步旬中間。
“……”
“我懶得和你說,你快回你易家大宅去吧!或者去忙你那數不盡的酒樓錢莊生意,別在這兒耽誤時間。”我白他一眼,錯身走開。
“衛蕉雨,”易木江立即拽住我的手腕,“剛才,在這兒耽誤時間猶豫不定的人是你吧?綠芒都告訴我了,所以,你沒必要幫我去找什麼傳說中飄忽不定的解藥——我跟你一起去。”
他的篤定與底氣毋庸置疑。
我不滿地瞟了綠芒一眼。後者不好意思一笑,背過身去。
我甩開他手,賭氣道:“你要去是你的事,跟我沒有半分錢關係!你走你的陽關路,我過我的獨木橋,不相來往……”
“停。”
這時,突兀的一個字打斷了我的泄憤,步旬接下來插進來的話讓我吐血,還帶著不可置信的質疑:“誒,既然影止答應要幫忙,你當感謝接受才是,為何張口直接拒絕?”
什麼?我還要倒謝謝他?
到這裏,易木江總算對步旬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睨著我,“聽到了嗎?”
步旬竟然都開口了,我自然不好說什麼。畢竟,這可是龍大師的大徒弟,此去要靠他……
“隨便你!”我拿出最凶狠的眼神瞪向易木江,先走一步踏上魔軸,背過身去,“路是你自己選的,接下來遇上什麼樣的事情,都與我無關!別來煩我,我不會和你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