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張永似乎有些為難,再加上林倫也屬於沒有酒量的那種人,自己雖然能喝一點兒但畢竟是女生,而且謝妍剛才就已經喝了好幾杯紅酒了,師情仗義地為大家解困,“妍丫頭,你還沒忘啊,你是不是吃酒吃上癮了?”
一聽到師情這句話,除了謝妍、介海聰和樊京之外,所有的人都滿意地點頭。所謂的吃酒,是師情她們在繁星時特有的一種慶祝方式,以前每次她們有慶祝會的時候總會犯愁,如果慶祝會上沒酒,似乎沒有慶祝的氣氛,但她們一個個都還是剛滿十歲的孩子,怎麼能喝酒,後來師情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是每人倒一大杯酒,然後把自己喜歡的菜,放在裏麵泡一會兒,然後大家一起吃了,雖然味道不是很好,但這樣便不會落下這個慶祝會上最重要的一件東西。樊京不是繁星的人,自然不知道,但介海聰因為從來不參加那種慶祝會,也就沒聽說過這種吃酒方式。看到大家一個個都按照以前的規矩,往白酒裏麵加菜,介海聰心裏翻江倒。
這裏的人,似乎都比他了解她。在樊京麵前,他可以占絕對的優勢,可以絲毫不把樊京放在眼裏,那是因為他自信他對她的了解是樊京遠不能比的,可是在這些麵前,他卻變得比樊京更弱勢。
師情幫樊京挑了一個茄魚放進了酒杯裏麵,經過那麼多次嚐試,她早就發現,在所有的菜裏麵(除了肉類),隻有那個菜放進去,味道不像其他的菜那麼難吃,然後又站起來,往介海聰酒杯裏夾了塊牛肉。師情看著介海聰的眼睛,介海聰衝她笑了下,又恢複了平時的冷漠表情。
不知道誰在閑聊的時候提到了龍影,大家突然意識到這裏少了一個人,除了謝妍、跟校長之外,其他還不知道龍影已經不在了的人開始向師情發問,他們差不多是同時問的,把師情搞得都不知道該回答誰,看到這種情形,介海聰心裏冷笑,如果他不來,大概不會有任何人想起他。
師情正想撒謊,校長便搶先一步開口了,“龍影前幾天已經來看過我了,他說最近有些事沒有辦法來了。”
師情遞給校長一個感激的眼神,等低下頭的時候,卻變成了擔憂。
那天晚上,果然喝醉說漏嘴了,校長既然都知道了,肯定會很難過。才幾年的時間,她就已經害韋盛和龍影兩個人為她丟掉了性命。
趁其他的人在聊天的時候,謝妍向師情打了個手勢,師情便隨著謝妍來到了個沒人的房間。
“他為什麼不來?”進去之後,謝妍把門鎖上,才問師情。
“啊?你在說什麼?”師情扯了下耳朵,表示自己沒聽清。
“我問你他為什麼沒來?”謝妍用比剛才大一倍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他?他是誰呀?”師情知道謝妍是在指龍影,故意裝糊塗。
“誰沒來?除了他,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連介海聰都來了,可是他卻沒來,這是怎麼回事?”謝妍雖然沒哭出來,可是眼眶已經有些紅了。
“韋盛,”師情低下頭,“你這些年都沒在國內,可能不知道,其實他已經……”
沒等師情說完,謝妍便打斷了她的話,“韋盛死了,我知道,我不是指韋盛,是龍影,龍影……”謝妍急得直跺腳。
謝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師情不能再裝下去了,隻能按照剛才校長的說法又說了一遍,“校長不是說了嗎?龍影有事不能來。”
“有什麼事會比這件事更重要的,有什麼事對他來說比你的事還重要?”謝妍絲毫不相信師情這種說法。
“總之他不想來了,他最近心情不好,不想來。”師情隨便編了個理由。
“心情不好?是嗎?他會心情不好嗎?”謝妍苦笑。
“謝妍,你怎麼了?”第一次看到謝妍這樣,師情心裏隱約有些不安。
“你們是不是要結婚了?”謝妍自言自語。
“沒有啊,我跟海聰根本就沒打算結婚。”師情不知道謝妍何出此言。
“我來之前,在華爾街見到他了,無意間聽到他說他要為你準備求婚禮物。”
有嗎?從來沒聽海聰說過呀?這些天海聰也從來沒離開過國內啊。師情皺皺眉頭。
“師情,你們是不是從小就訂好了的?”謝妍擦了下眼淚。
“沒有啊,我跟海聰是在學校認識的,怎麼可能從小就定呢?”師情更迷惑了。
“海聰?介海聰?你剛才說的是介海聰?”謝妍聽出師情說的並不是她提到的那個人之後莫名其妙地看著師情。
“對呀,你不是問我跟海聰要結婚的事嗎?”
“你跟介海聰的婚事?”謝妍一頭霧水,“難道你跟介海聰?”
“對呀,你沒看到剛才吃飯的時候我給海聰夾菜嗎?”
“可是,那個,你帶來的那個樊京是怎麼回事?”謝妍搔了搔頭。
“我沒說過樊京是我男朋友啊,是你自己想錯了。”師情聳聳肩。
“我說呢,介海聰怎麼這麼給張永麵子?原來是因為你啊。”謝妍用食指戳了下師情的鼻尖。
“怎麼樣?我厲害吧。”師情得意地向謝妍炫耀。
“佩服,實在是佩服,老實說,我們都一直以為介海聰不喜歡女生呢,原來是喜歡你啊,怪不得看都不看我們一眼。”謝妍有些嫉妒地說。
看到謝妍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師情打開門向外走去,謝妍跟了出去,結果發現校長跟校董因為學校還有事已經回去了,幾個人又玩了一會兒,準備散的時候,服務生推進來一車的蛋糕,師情甚是納悶,馬上就要走了,怎麼還要吃蛋糕?看到其他人,尤其是張永跟楚吉安,一擁而上的時候,師情感覺大事不妙,拉著樊京便跑。可是太遲了,等他們跑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已經被剛剛走出去的服務生給鎖上了。緊接著奶白色的蛋糕像雪球似的被劈裏啪啦地砸到了兩人的頭上,不到一分鍾兩人便成了蛋糕人,頭上,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蛋糕。
師情一邊幫樊京抓掉身上的蛋糕,一邊愧疚地向樊京道歉,都是她害了他,都是當初她太愛玩了,才會有今天這種下場,害得樊京跟她一起接受懲罰,唯一讓她欣慰的是,他們沒有對介海聰下手,要不然介海聰一走出去,萬一被狗仔隊拍到,那他的形象就毀了。
大家之所以會用這種方式散場,純粹是借鑒當初師情整人的方法。有一次,謝妍生日,她跟謝妍就是在這個酒店擺宴請同學吃飯,當大家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她跟謝妍突然抓起桌上剩下的蛋糕打起了蛋糕仗,結果禍及全部到場的人,所有的人身上都長上了蛋糕。然後她說如果就這麼走了,會給這裏的服務生帶來很多麻煩,他們應該打掃幹淨之後再離開。大家都覺得有些道理,於是便開始從飯店工作人員那裏借來打掃工具來清理,而她們倆卻趁大家不注意,拎起鼓鼓的包跑進了浴室,還上了鎖。
當大家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清除了出去的時候,她跟謝妍也在浴室裏舒舒服服地洗完了澡,從包裏拿出本來就準備好的衣服換上之後,兩人才悠哉悠哉地出去,大家看到她們兩個幹幹淨淨的衣服之後的第一反應便是被她們兩個給耍了,但因為那天是謝妍的生日,再加上還沒出去,師情就已經給龍影打過電話了,所以龍影已經在外麵等著她們倆了,所以那次他們就沒有把債討回來,這次他們隻不過是以牙還牙。
這次,是她太大意了,可是,誰能想到他們能把這件事記恨十幾年哪?
看他們兩個弄了半天,還沒弄好,介海聰終於忍不住了,走過來幫師情摘掉頭發上的蛋糕,謝妍那邊,雖然林倫站在她身旁卻沒有動手幫她。
看著自己紫一塊白一塊的衣服,師情無力地垂下頭,雖然看到那邊的浴室並沒有被人鎖上,可是她沒帶換洗的衣服呀,就算洗了澡,還是得穿上原來的衣服。張永給介海聰使了個眼色,介海聰隨他來到了剛才沒人來過的房間,上麵放著兩個盒子,裏麵各裝了一藍一紅的連衣裙,介海聰拿了一個藍色的出去給師情,張永拿著那個紅色的給了林倫,讓林倫轉交給謝妍。
師情跟謝妍都拿到可以換洗的衣服之後,第一時刻衝到了浴室。
因為這突發的狀況,師情他們一直拖到晚上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