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在公司忙了一天,下班之後又順道去了趟醫院看樊森,回到家裏之後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直接躺在了沙發上,一點兒都沒有發現家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剛入睡,就感覺到有東西砸到了自己臉上,林鳶微微睜了下眼睛,看到自己眼前的人之後,一下子驚醒了。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林鳶從沙發上坐起來。
“這裏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到這兒來?”周毅醉醺醺地反問道。
“音音的案子還沒結,警察隨時都可能來的,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林鳶好心勸道。
“哼,原來你還會關心我啊?”
“你這是什麼話?”
“你應該盼著我早一天被警察抓住,這樣你就能早一天跟樊森那個老家夥破鏡重圓了。”周毅蹲到林鳶對麵。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鳶別過臉。
“不知道?”周毅拿起剛剛被他仍在沙發上的照片再次拍到林鳶臉上,“你看看這是什麼?”
林鳶看到照片之後無可反駁。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地跟他重歸舊好了?啊,我還沒死,你就又去找他了。”周毅企圖站起來卻一不小心蹲在了地板上。
林鳶起身去扶他。
“都已經這麼大年紀了,還學年輕人借酒澆愁。”
“你說,介海聰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林鳶一聽到介海聰的名字就來氣。
“別在我麵前提這個名字。”她不耐煩地說。
“是不是心虛了?我就知道是你幹的。”周毅的眼神裏刹時出現了凶狠的目光,“我就知道你會不念舊情。”
“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林鳶轉身走向臥室。
周毅拉住林鳶的胳膊,林鳶的身子往後撤,不想沾到他身上的酒氣。
“那篇報道是你發過去的吧。”
“我才沒那個閑工夫寫文章呢?你把手鬆開,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周毅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緊了。
“從你之前當歌手開始到現在成為一個唱片公司的董事長,你經曆過多少次輿論的壓力,你會不知道媒體和輿論的力量?連音音都知道利用媒體和輿論來對付師情,你會放棄它們不用?”
林鳶閉上眼睛,力圖是自己冷靜下來。
“我上次都跟你說過了,不能告訴警方介海聰牽涉在裏麵,可是你竟然把它公諸於眾,介海聰如果完了,我也就完了。”說到最後一局時周毅使勁晃動林鳶的身體。
在林鳶家附近守了有一個小時之後,終於看到兩個人都走了進去,又等了大概十幾分鍾朱立開始拿起手機打“110”。
“喂,是公安局嗎?”
“是,您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要舉報。”
“舉報什麼?”
“我剛才看到那個通緝犯周毅進了林鳶的家裏,就是那個林鳶唱片公司董事長的家裏。”
“謝謝您能提供線索,我們會馬上派人過去的。”
掛了電話之後,朱立繼續等待看好戲。
看到周毅聽不進去自己解釋,林鳶也急了,使勁掙脫。
“跟你說了,不是我幹的,難道我就不知道這件事關係到樊京的名聲嗎?”林鳶也開始大聲吼起來。
“原來你在乎的是樊京那小子。”周毅哼笑一聲,“那天真應該等到那小子趕過來。”
林鳶低頭懊惱,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看到林鳶不言語,周毅也失去了興師問罪的勁頭,他鬆開手,在茶幾上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本來很了那麼多酒就口幹舌燥的了,現在又說了那麼多的話,先喝杯水休息一會兒再說。
飲完第一杯水之後,他的渴意似乎一點都沒有被緩解,緊接著他又倒了一杯,還沒把水送到口裏的時候,他就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外麵有幾個警察馬上就要進來了。他趕緊扔掉手裏的水杯,準備逃出去,可是這裏隻有一個正門,他一時亂了手腳,也不知該何去何從,隻是見縫就鑽。
因為喝了太多的酒,他現在頭暈眼花的,看到前麵有個玻璃窗,他也顧不上許多了,準備直接把玻璃砸了,從那裏出去,反正是一樓,出不了事。可是因為一時找到了條出路太興奮了,跑得有些猛,便一頭撞在了玻璃上,頓時頭破血流,伴隨著清脆悅耳的破碎聲,身子隨著玻璃碎片一起倒下。
林鳶在一旁看著有些擔憂,正準備過去看看他傷得重不重的時候,警察已經進來了。
林鳶眼睜睜地看著周毅被警察帶走,看著他經過她時那憤恨的眼神。
“這總是你幹的吧?”這是他留給她最後一句話。
你做那麼多事,就是想把我逼回來,然後通知警方,好讓他們把我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