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介海聰走後,樊京去雪婭找師情,半路看到小峰和一個比他大四五歲的女人走在一起,隻覺得那個女人似乎在哪裏見過,至於是誰一時想不起來,隻好先不去管它。
昨天介海聰走後,師情沒心情去睡覺,就跑去底下冰室去找龍影,一直呆到天亮才離開。還沒走出冰室,師情就漸漸地感覺身子越來越冷,最後都發起抖來了。一回到房間馬上添了兩件棉衣,然後調高溫度坐在床上,大概過了十分鍾師情覺得自己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就脫下棉衣然後下床準備把衣服放進衣櫃裏,不了剛一下床就摔了一跤。師情爬起來還沒站穩就又摔了一跤。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站不穩了?”師情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賭氣地捶打自己的右腿,竟然沒知覺,“原來我的體質這麼弱。”
那次被車撞了之後,雖然恢複得挺快,但畢竟是受過傷的腿,那天她那一個回旋腿踢得太用力了,回來又沒有好好休息,又拖著疼痛的腿奔跑了一天,晚上又在地下室帶了那麼久,零下十幾度的溫度就夠她受的了,還偏偏往冰床上坐,而且已經兩天沒合過眼了,不出事才怪。
知道自己現在根本站不起來,師情隻好先休息一會兒,所以她幹脆躺在地板上,等恢複力氣之後再嚐試。
一進門,樊京就看到師情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師情……”魂魄終於歸位的樊京,扶起地上的師情,不停地搖晃。
師情微微地睜開了眼,看到是樊京後,衝他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怎麼回事?怎麼躺在地板上?”樊京一邊幫著師情站起來,一邊擔憂地問。
“沒事兒,就是在地板上睡了一會兒。”師情揉了揉眼睛。
“床就在旁邊,怎麼不在床上睡?睡地板幹嗎?”
“床太軟了,總那樣睡,對身體不好。”師情輕輕抬了下腿,感覺比先前好些了。
“是這樣嗎?”樊京有些疑惑。
“是的,龍影的床弄得比地板還硬呢,所以肯定是這樣,沒錯。”
“那也不能直接就在地板上睡呀,至少應該在下麵墊些東西呀,讓人看了就心疼。”
“知道了,下次會的。”師情最怕樊京說這些能讓人感動的話了,其實她之前是不喜歡聽這種話的,認識樊京之後雖然聽的次數也不少了,可每次聽到之後就很想逃,好像這是一種在提醒她自己欠他的信號。從小她就習慣了自己的事自己作主,雖然自己該做的事該盡的責任,她一點兒都不會逃避,可是卻沒有人能令她改變主意,就算是她的父母和龍影也不行,所以龍影向來都是隻做不說,就算明知道師情做的事對她不好,很少會提出反對她的意見。可是現在這個人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所以她也隻能應付了事,而且自己又不是真的喜歡睡地板,隻不過不小心睡著了,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要學會照顧自己,這樣我……介海聰才能安心。”
師情點點頭。
師情正思忖樊京怎麼直接來找她了,他是不是已經見過介海聰了,如果不確定介海聰不在雪婭,他是不會過來的。突然看到樊京拍了下腦袋,作懊惱狀。
“我差點忘了,我來是想問你為什麼介海聰今天早上非要去警察局自首。”
“你說什麼?海聰去自首?”師情聽了差點栽倒在地,幸虧樊京及時扶住。
“嗯,今天一大早就要我送他去警察局,非說是自己害死了林音,還要我去給他作證,我還以為是你們商量好的呢?”
“怎麼會?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直接要他去自首?”師情氣得直跺腳,又不能對樊京發火,心裏也開始急起來,如果對麵的人是韋盛,她早就開始訓人了。
“這麼說你不知道。”
“昨天晚上海聰很早就回去了,不過他倒是跟我說了他害死了林音,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做什麼事都不跟別人商量一下。”樊京也氣得抓起了頭發。
“樊京?”
“嗯?你想到了什麼?”
“海聰為什麼要你幫他去作證?”師情有些不解地問,海聰應該知道以樊京的性格不可能會答應。
“哦,因為那天晚上我也在場。”
“你……你那天跟海聰在一起?”剛問完,師情就想起來那天晚上樊京、介海聰和小峰他們是同時到的。
“其實,也不算是,是介海聰先到的,我到林音家裏的時候剛好看到介海聰正在拉已經快從樓頂上掉下去的林音,介海聰是在救她,不是在害她。”
“海聰沒把她拉上來嗎?是中間出了什麼事嗎?”
“是我,是我騙他說你出事了,他一分神就……”沒說完樊京的頭就低得快進到肩膀裏去了。
師情聽了之後隻剩下苦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樊京?她現在寧願是介海聰害死的林音。
“對不起,是我害了介海聰。”樊京的頭更低了。
“樊京,你怎麼會去林音家呢?”師情皺著眉頭問。難道樊京知道他跟林鳶的關係,他們一直有來往?可是從來沒聽他說過啊。
“我是跟蹤介海聰去的。”樊京連看都不敢看師情。
師情長長呼了一口氣。幸虧不是,要不然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師情,我知道有句話我不適合問,可是不問我又不放心。”終於能抬起頭的樊京吞吞吐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