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情受到介靈心的短信後就獨自出去了,打了車來到林音家裏,卻意外地遇到了消失了很久的徐恪瑜,當然是彼此互當透明人。師情按了下門鈴後就有人來開門,師情隻說是林音的同學,找她有點事,那人便把她帶到了客廳,然後去找林音。林音看到客廳裏的坐著的人後隻是稍稍地皺了下眉就走了過去。
“這裏不適合我們談話,跟我來吧。”林音打發完傭人後邊對師情說邊轉身。
師情什麼都沒說就跟著她走了,兩人來到了林音的房間。師情一進去就驚呆了,這哪裏是女生的房間,這分明就是完全按照男生的風格來布置的,而且幾乎跟介海聰的房間格局一摸一樣。
“你來幹什麼?”林音開門見山地問。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想見我,就過來了。”
師情剛說完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然後看到一個凳子倒在自己麵前,地上還有個籃球在不停地彈跳。
“你能不能別那麼聰明?告訴你,你越聰明,我就越討厭你。”她瞪著師情,一副吃人的模樣。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你讓那些人找我的麻煩不就是逼我來見你嗎?”
“你隻說對了一半,我不隻是想讓你來找我,還想你今後都別回去了。”
“你還是不信我?”
“你有什麼值得我相信的嗎?你明明就答應過我要離開海聰,為什麼到現在你還留在他身邊?”
“我跟海聰都在盡力的履行我們的承諾,是你一直都太敏感了。”
“我敏感?”林音想聽到了個超級大笑話。
“不是嗎?你從一開始就不信任我,我能理解你,所以就算你每天都找人跟蹤我,我都沒找你理論。”
“你早就知道了?”
“當然了,從小我爸怕我跟龍影被人綁架就每天派人在暗中跟蹤我們,保護我們,再後來就是龍影常常偷偷地跟蹤我,所以我對這些事是很敏感的。但我覺得既然我都決定了,何必再讓一些外界的因素來幹擾自己呢?而且後來你不是也把那些人撤了嗎?”
“那是因為我被你給騙了,我一直以為你會一直遵守承諾,再也不見海聰。可事實證明我錯了,我錯信了你,你竟然偷偷跟海聰約會。”
“我沒有,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
“那麼上次你跟海聰在墓園約會你怎麼說?”
“那次隻是偶然遇見的,我是因為若冰不在所以替她去看李業,而海聰是李業的表哥去看他也是理所當然,我們也隻是不期而遇。”
“我不信。”
“所以你認定是我們先不守承諾,你利用媒體曝光這件事,還在網絡上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利用海聰的歌迷來迫害我,還來累了一個那麼天真的小池,”
“這是你不守承諾的代價。”
“隨你怎麼想,正是你做的這些事,才讓海聰再次回到我身邊,而且時刻記掛著我,擔心我。就算這樣我們也並沒有經常見麵,可你仍不肯罷手,時刻找機會找我麻煩。”
“你的意思是我太小心眼了,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麵。”
“我不是想批判你,隻是想勸你罷手,以前的事我們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再這樣下去,對我們都沒有好處,尤其是海聰,而且你也知道海聰的性格。”
“正因為我知道海聰的性格才不能罷手,你以為他會當作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嗎?”
“可是你一點都不介意海聰會恨你嗎?”
“恨?恨跟不恨有什麼區別?反正他也不愛我。或許恨還能讓他永遠記住我呢。”
“林音,事情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別傻了,換做別人或許有辦法,可現在是我跟海聰,那些是行不通的。”
“那是因為你從心底裏排斥,如果你相信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能讓我靜一會兒嗎?”林音抱著頭。
“好。”師情也知道今天林音能聽她講這麼多已經算是極限了,自己再多說下去或許還真的能把她給逼瘋了。於是就在林音的房間裏到處看看,卻發現桌子上放著兩封信,看筆跡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可其中一封落筆是林音,而另一封卻是介海聰。師情心道:海聰是從來不寫信的,她怎麼會有海聰的信呢?思索了一會兒師情恍然大悟,一直以為林音是我們幾個女生中最堅強的人,沒想到她所謂的堅強卻是她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換來的,原來最需要愛的人是她,最讓人心疼的也是她。
“你快點兒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林音低頭說道,“我不想要你的命,但並不代表別人不想。”
“你在說什麼?”師情突然聽到林音說這些莫名奇妙的話,她心裏很清楚林音不會要自己的命隻是因為介海聰,而她說的別人是誰,除了林音之外還有人看自己不爽嗎?而且到了要自己命的地步。
“總之,你趕快走。”
“好吧,我有空再再來看你。”
“不要再來了。”
師情一步步地從林音家裏走出來,本來經過介靈心的勸說她已經決定如果林音不肯罷手,為了海聰,為了爸媽,就跟她好好玩兩把,可現在看到林音這個樣子,剛下定的決心又開始動搖了。想想那個跟自己一樣愛得那麼辛苦,那麼讓人心疼的女孩,怎麼可以為了讓自己好受一些而讓她再去承受那非人的痛苦呢?
海聰,對不起,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傷害一個本身已經被愛折磨的遍體鱗傷的人。
由於師情一路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該離開這個城市了,結果連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十幾個人圍住了。等馮凱帶著人趕來的時候,師情已經不知去向。
“人呢?你不是說剛剛看到小姐在這兒被人圍住了嗎?”找了半天一點兒師情的影子都沒見著,馮凱禁不住對提供消息的小峰大吼。
“你凶什麼凶?又不是我讓人把她綁走的,我隻是出來玩碰巧看到了,我能告訴你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馮凱冷靜下來後艱難地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會不會是前幾天那幾個人的同夥。”說話的人正是那天為馮凱開了黑色奔馳車的那個年輕人。
“很有可能。查出那幾個人的來曆了嗎?”
“查出來了,是一個叫徐恪瑜的手下。”
“好。對了,知道小姐今天去哪了嗎?”
“好像是去小姐的同學家了。”
“叫什麼名字?”
“林音。”
“找幾個人留意一下,必要的時候可以報警處理。”
“是。”說完那個年輕人就離開了。
“小朱,你去通知一下總部,讓他們多派些人幫忙找。”
“已經通知了。”
馮凱點點頭。
馮凱在雪婭保安部的大廳裏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著。
“怎麼回事?都半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消息?”雖說是自言自語可聲音早已達到整個大廳的人都能聽到的分貝了。
“老板,別急,馬上就能找到的。”一旁的小朱看得眼都花了。
“怎麼能不急?”馮凱滿腦子都是師情的安危,連小朱叫他老板都沒聽到,“是不是該打電話給他,他應該知道的。”
介海聰正在給一個手機廠商拍廣告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說師情不見了,很有可能是被一個叫徐恪瑜的人給綁架了。
“徐恪瑜……”介海聰掛上電話,嘴裏不停地重複這個總覺得有點兒耳熟的名字,此刻卻一時想不起來,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
經過三四分鍾的冥思苦想介海聰終於想到了那人的來曆,“對,林音,他是林音的父親。”
介海聰記起之後馬上開車前往林音家,扔下看得瞠目結舌的片場導演和工作人員。
“介海聰,你終於行動了,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少得了我?”樊京看到離去的車子自言自語,隨即自己也發動了車子。
“什麼?介海聰去了林音家裏,快去查林音和徐恪瑜的關係。”給介海聰打完電話後,馮凱實在等不下去就一個人跑出去親自去找師情,剛到達師情失蹤的地點就聽到部下的報告。
“林音,林音……你快出來。”介海聰一下車就大喊。
而此時林音正在房間裏往火盆裏扔信紙,旁邊是堆得像一座小山似的信,這些信有一部分是從介海聰走後自己不知道他的地址無法寄出去的,後來好不容易見到介海聰,他卻對自己那麼無情,不要自己的信,所以每天寫的信都隻好暫時留在家裏。其實她又何嚐不知道介海聰不給女生寫信的習慣呢?可她一直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誠心來打動他,改變他,可等來的卻是他的無情,所以就自己用他的口吻來給自己寫回信,每天一大早寄出去,然後傍晚再去領回來,裝作自己是第一次看到這封信一字一句地把它讀完,再把它折好珍藏起來。如今她卻要親手毀掉它們,三千多封信,三千多份自己對他的情誼,再也不會存在了。
“咳……”介海聰一打開林音的房門就被裏麵的煙給嗆得咳個不停,而製造這場濃煙的人卻絲毫感覺不到,一邊把手邊的信扔進火盆,一邊抹眼淚。
而此時師情已經被帶到了一個地下室,師情看到室內唯一坐著的人著實吃了一驚,怎麼會是他?他不是早就沒消息了嗎?但她又不是第一次被綁,很快就恢複了表情,平靜地看著那個人。而那人竟然被她看得心虛起來,不覺別過頭,等回過頭,臉上已經是一副冷酷的表情。師情看了之後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甚至有點懶得理會。等了約有兩分鍾那人也不說一句話,師情幹脆自己在地上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這下可把那人給惹火了,他還真是沒遇到過師情這種人,更從沒有過被人閑置的時候,像離師情最近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便向師情走過來,師情忙站了起來,她可不想被這些人碰到。
“徐恪瑜,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嗎?”師情絲毫沒有畏懼,反而像是對方被她綁了。
“你的記性好像不太好。”
“是嗎?可能是有一點,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徐恪瑜聽了之後微微皺了下眉,似乎是在思索要不要這麼早就說出來,但他還是張口了:
“你破壞了我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計劃,沒辦法隻能委屈你了。”
師情臉上雖一臉不屑,但腦子卻並沒有停止轉動,多年苦心經營的計劃?他早就圖謀樊京的公司了,他這次失敗了,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徐恪瑜就下來的話就證實了她的想法,“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把你怎麼樣?隻要你那個把你當命根子的老爸乖乖聽話。”
師情一聽到徐恪瑜說這些話就明白了他是想利用她爸來對付樊氏,對付樊京。
“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爸才不會被你威脅呢?”師情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中免不了有些擔心,她爸口中雖然沒說過,但他有多愛這個獨生女,師情心裏可清楚得很。
“會嗎?父親對女兒的那種愛你恐怕還不太了解吧?”
“你如果有能力說服我爸的話,你就盡管去做好了。”師情以一種懶得理你的口氣說,心裏卻在想等不到你通知我爸媽保安部的人就找過來了,就算萬一他們一時找不到,要搞垮那麼大一個公司至少也要一個星期,她絕對有把握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