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複仇(1 / 3)

若冰揉了揉剛睜開的眼睛,病床上隻留下一條被子。

出去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可以陪你去啊,最討厭一個人了。

十分鍾過去了,病房裏還是隻有若冰一個人。

好像有點兒不對勁。

若冰剛要出去找師情,就撞上了樊京。

抿了下嘴,若冰扔下一句“師情不見了”就往外走。

樊京在原地愣了幾秒鍾,然後就去追。

漆黑的天幕下滿天的星星顯得格外耀眼,不知是否是冬天的緣故,連星光都帶著些許寒意。

找了一整天卻毫無音信,若冰坐在街上的長椅上,樊京背靠長椅坐在地上,滿臉的倦意。

“我們去找介海聰吧,或許他會知道。”若冰眨了眨眼。

“別在我麵前提這個名字,聽了就心煩。”樊京轉過頭沒好氣地說。

“你不去,是嗎?”若冰此時的聲音雖然音量不大,但卻穿透力十足。

樊京默然,真的不想見到那個人,不知為何,每次見到他,心裏總會有莫名的恐懼,就像會隨時失去師情,盡管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得到過。

“師情在你心裏到底重不重要?就因為不想見介海聰,你寧願不知道師情的下落。”盡管白天已經見識了樊京緊張的程度,可若冰還是認為樊京不夠愛師情,愛一個人就應該能為她做任何事。

“我會找到她的,不用靠任何人。”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她。

“知道了,那你接著找吧,我自己去找介海聰。”

若冰站起身準備走。

“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我……”若冰愣住了,她真的不知道介海聰在什麼地方。

“都不知道他在哪兒,你怎麼去找?”

“我可以去他們公司問。”

“這麼晚了公司裏還會有人嗎?就算有人,你認為他們會告訴你嗎?”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試試,我才不會像某人……”

“不用去了,他不知道師情在哪兒。”說這句話的不是樊京。

若冰轉向聲源處,看到來人後頓感欣喜,怎麼把他給忘了?他肯定能找到師情的。

“你是誰?”樊京也走了過來,反複打量著這突然出現的絕世美男子。

“我叫龍影。”那人微微一笑。

“龍影?好像在哪兒聽過。”樊京自言自語。

“你們不要去找介海聰了,他不會知道的。”

樊京嘴角揚起一絲淺笑。

“你怎麼知道?”若冰有些不相信。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他現在正在為自己的事忙得焦頭爛額,還不知道師情的事。”

“那你呢?你知道嗎?”

“她不會有事的,過幾天自己就會回來的。”

若冰瞪了他一眼,她在問他知不知道師情在哪兒,這算什麼回答。可自己又不敢惹他,她直覺這個龍影肯定知道師情的下落。

樊京有點兒受不了龍影一副很了解師情的樣子。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兒?”若冰耐心地又問一遍。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還說她不會有事。”樊京極力壓住心中的怒火,可聲音還是有些尖銳。

好脾氣的龍影不跟他計較。

“相信我,她不會有事的,你們也不用麻煩去找她了,就算找,你們也找不到她。”

“我看就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若冰投以嘉許的目光。以前幾次他跟師情談話的內容來看,他跟師情關係絕對不一般,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師情的下落,就算不知道,他也不會不去查的。

“你們也太抬舉我了,我怎麼能困得住她?看你們這麼不放心,我就告訴你們好了,她現在情緒有些不穩定,需要發泄,你們隻要關注未來幾天發生的事,就能找到她。”

“這是真的?”若冰和樊京異口同聲。

“我今天說的已經夠多的了,信不信由你們。”

若冰和樊京對視一眼,然後默不做聲。

“你們還是回去吧,要不然等她回來知道你們為了找她而露宿街頭,心裏肯定會不好受的。”

兩人沒一點兒反應。

龍影無奈地搖搖頭,悲哀,這就是在乎她卻不了解她的悲哀。

不跟他們浪費時間了,不能在這裏呆太久,萬一她出事了就糟了,龍影就這樣留下可憐的兩個人獨自離開。

“他的話可信嗎?”龍影走後,樊京自言自語。

“應該可信吧。”若冰喃喃道。

聽到若冰的聲音,樊京皺了皺眉,還以為她不會理我了呢?殊不知另一個人也是在自言自語。

“那個龍影,你認識嗎?”反正已經不生氣了,還是接著問吧。

“見過幾次。”

“知道是什麼人嗎?”

“不是很清楚,應該是雪婭的高層人員,上次師情讓我去雪婭找過他。”

“記起來了,他是雪婭的總裁。”樊京恍然大悟。

“那又怎麼樣?他又不說師情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我都會繼續找師情的。”

你要敢不這麼做,看我以後怎麼整你。

天威集團總經理辦公室裏。

棕色短發女孩深吸一口氣試圖使自己平靜下來,換來的卻是更加煩躁的心情。

為了這次跟宏宇的合作他們公司可是從半年前就開始準備了,現在竟然被告知他們已經與其他公司簽約了,還是他們公司在生意場上的最大的對手——馮氏集團。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短短三天的時間幾乎全部的訂單都被取消了,換了誰都會抓狂的,更何況是還沒經曆過磨難的介靈心。

可是等待他們的還遠不止這些。

抓起沙發上的手提包,介靈心匆匆離開辦公室。

走出辦公大樓,介靈心回頭望了望,真想離開這裏,永遠的離開,再也不用為這些事情煩心。可是——

她不能,她現在還不能離開,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看著眼前這羸弱的身軀,她不知如何開口。她匆匆忙忙的趕回家中就是想把公司的情況告訴眼前的人,希望他能幫她出謀劃策,可現在她實在是開不了口,他把公司交給她,還不到三年,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故,她現在真的是沒臉見他。

病床上的人微微睜開眼睛。

“爸,您醒了。”

“怎麼不在公司?現在是上班時間。”介天威看到介靈心有些驚訝。

“我……”介靈心垂下頭。

“是因為公司的事?”

“嗯。”介靈心的頭垂得更低了。

“公司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那您說,現在該怎麼辦?”介靈心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解決辦法。

“生意場上經常會遇見這樣的事,你就當作一次考驗,好好曆練曆練吧。如果海聰在公司就好了,正好可以……我們也不用做那麼多事了。”

“我去把海聰找回來。”

“別去了,他不會回來的。”

“那現在怎麼辦?”

“你自己看著辦吧。”

“可是萬一公司……”介靈心沒一點兒自信。

“先去查是誰幹的,很可能是外人。”

“嗯,我會照做的。”

“別這麼悲觀,要有點兒自信。”

唉,為什麼自己就是沒這麼好的福分?介天威不覺想起了十年前那個指著他的鼻子罵的小女孩。

“公司的事不能耽擱,你還是快點兒回去吧。”

“爸,您好好歇著吧。”

介靈心一回公司就找人去查,可查了三天一點線索都沒有,這讓介靈心的心裏浮起莫名的恐懼。

今天早上介靈心又接到一份報告,之前跟他們公司取消訂單的客戶都轉到馮氏集團那邊去了,總算知道了對手是誰,正準備開會商量對策的時候,他們公司的股票已經下跌了五個百分點,又不得不召開緊急會議應對。

當公司所有管理人員不眠不休奮戰兩天兩夜終於製定出方案的時候,他們公司的股票竟然奇跡般的上升了四個百分點。等他們喝完慶功酒的第二天,股票又下跌了十個百分點,害得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的工作人員再次陷入緊張狀態。

接下來就是重複上演這種鬧劇,天威集團的員工幾乎被拖得疲憊不堪。

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是,天威集團時不時會接到一些大的跨國集團想要與其合作的消息,可每次當他們滿心歡喜地打算與之洽談的時候,那些人又都對他們置之不理。

伴隨著公司股票的起伏跌宕,介天威也在急救室裏進進出出了好幾回。

很明顯,這是對手在耍著他們玩,而且這實在太不像馮氏集團的風格了。

這當然不是馮氏集團的風格,到現在他們還沒搞清楚自己真正的對手是誰。

樊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裏。

沙發上的青年的嘴角上揚,手裏拿著一份報紙。

真是過癮,簡直是大快人心。

介海聰你們家這次遇到這麼大的災難,不知你現在是何感受,真的很好奇,你會怎麼做呢?

“喂,你在陰笑什麼?”若冰看到樊京不懷好意的笑容,猜想他肯定在打什麼鬼主意。

勞神費力找了師情一個多星期,仍然一無所獲,若冰和樊京開始相信龍影所說的話,他們真的找不到師情。樊京自然要回公司,若冰也以要在第一時間得到師情的消息為由留在樊氏集團,而且還是在樊京辦公室裏,其目的就是要監視樊京。萬一,師情現在在介海聰那裏,可不能讓樊京去打擾他們。

“這麼緊張幹什麼?”樊京瞥了若冰一眼,“有情況了。”

“什麼?”若冰不知道他指哪方麵。

“龍影不是說要我們留意這幾天發生事嗎?現在有了新情況了。”

“什麼情況?”若冰趕緊跑過來。

“看,天威集團的股票一路下跌。”

若冰奪過樊京手裏的報紙,確認其所說不假後,扔在了沙發上。

“有關係嗎?這跟找師情有什麼關係?難道是師情把它弄成這樣?”若冰瞪著樊京,沒好氣地說。

“我也不知道,反正多搜集一些情報也沒什麼壞處。”

是有些道理,若冰剛想表示讚同,隨即想到一件事,介海聰可是介天威的兒子,未來的天威集團也就是介海聰的,現在突然出現這種事,最開心的當然是她眼前這個人。

是他幹的嗎?為了對付介海聰?可是這幾天自己幾乎天天跟他在一起,沒見有什麼異常啊?

再往前算的話,樊京應該沒見過介海聰。

是他嗎?眼前這個人。

若冰用懷疑的眼光考量著對麵的人。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察覺若冰的眼光有些異樣,樊京有些不自在。

“沒事,我隻是在想你會不會是知道師情的消息沒告訴我。”

“我的心眼有那麼小嗎?就算你跟師情的關係再好上一萬倍,你也是個女生,我怎麼會跟女生吃醋?”

“是嗎?”那是因為你還不夠愛師情。

“咚咚咚。”

“沒聽到有人敲門啊,還不去開門。”

“沒事鎖什麼門?”若冰嘟囔著走到門前。

若冰剛來就想辦法把樊京原來的秘書給氣走了,也不全是因為師情,她知道師情不愛樊京,樊京愛不愛師情也沒那麼重要。可樊京既然已經愛上師情了,就不能再跟其他女生接觸,連女秘書都不行,這就是她的愛情觀,要絕對的忠誠,絕對的唯一。沒有了秘書的樊京隻好凡事都由她代勞,就連開門這種小事也不放過她,不過為了師情,為了她的愛情觀,隻好犧牲自我了。

……

馮氏集團董事長的辦公室裏,十幾個青年盯著眼前的電腦。

“太好了,他們快不行了。”其中一個青年興奮地跳了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其他的青年也都附和道。

這間辦公室裏唯一的一位老者,轉向沙發上坐著的年輕女孩。

“能這麼順利,真是多虧了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女孩不帶一絲情感地說。

“哪裏,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我們公司和天威集團對峙了二十多年,沒想到你竟然可以隻用半個月就將它壓倒。”

“剩下的事你們自己能處理好,我也該走了。”女孩深吸一口氣,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