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煩我了。”吐了一口煙霧，朱媽媽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表情很是惆悵和迷茫，看得朱爸爸一陣心糾。
“你這是說的什麼呀，我啥時候煩你了？又在這胡思亂想。”言語平順的朱爸爸，極具溫和的說著，就象是在商量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一樣。
“我知道你就是煩我了，現在伺候我都伺候夠了吧？”
“哪有的話啊？你好好養病，慢慢的咱們不就養好了嗎！”
“嗬嗬。”又吐了一口煙霧，朱媽媽苦笑了一句，知道這是老公在寬慰自己，還真沒聽說過肺心病象自己這麼嚴重的，有誰能夠治痊愈的呢。“可我已經活夠了，下次我在犯病，你不用管我，給自己留點錢吧，以後好在找一個，本來我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你能成全我嗎？”
“你又在這想什麼呢？我也知道你很痛苦，我們的孩子還沒長大呢，你可不能這麼想啊！”朱爸爸深知老婆的想法，對於一個常年都不能象正常人一樣生活的人來說，有時候解脫可能是最好的選擇，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甚至是孩子都不會反對自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但做為自己孩子的母親，朱爸爸的責任告訴自己，絕對的不能放棄，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是夫妻呢？可朱爸爸還是堅持了這麼多年，而且還會始終如一的堅持下去。
這也是兩個女兒最為欣賞爸爸的地方，那就是對自己媽媽的不離不棄，女兒一般在潛意識裏都有戀父的情節，朱家的姐妹也不例外，特別是在這個意外層出的家庭，兩個女兒找對象的標準，隱約中都有已自己老爸為標準的趨向。
“哈哈哈……”朱媽媽冷冷的笑著，伴隨著幾聲輕微的咳嗽，掐滅了手中的煙。
感覺到了自己老婆這冰冷的笑聲，很冷很冷，就象能凍到人心的那種冷，朱爸爸眉頭鎖在了一起，知道下麵一定還有什麼話說給自己聽呢，似乎這已經是一種慣例啦！
“我說朱**。”朱媽媽喊上了朱爸爸的大名，朱爸爸抬頭無奈的看著朱媽媽。
“你覺得我還有明天嗎？我還是孩子她媽嗎？”
“你看你又說什麼呢？你當然是孩子她媽啦！”朱爸爸說的語重心長，希望能緩解朱媽媽此時的狀態。怕她在度犯病，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痛苦是難免的這從表情上就能清楚的看到。
“我是她媽嗎？有這樣氣她媽的嗎？你看看她處的那些對象，長的象個人都沒有，一個個都跟土豆子是的，就一個長的象樣的還是個離婚帶孩子的，完了還沒有錢，啥都沒有，這倒也行，沒準以後回飛黃騰達呢，可你得敢做趕當啊，結果全世界都知道，在背後說三道四的，這還不算完，她還往家領別人，你說我……咳咳……”
朱爸爸急忙把剛準備好的水拿了過來，“來喝點水，別生氣，慢慢就好了，孩子不還小呢嗎？在說了你不也是不同意和雷鳴在一起嗎？”
“我的確不同意，”喝了口水緩和一點的朱媽媽，強力的壓製著自己快要發火的神經，“我更生氣呀！不為別的，既然跟了人家有啥不敢承認的，我最生氣的是這個，先別說雷鳴有沒有什麼能力，就因為這些就算我死我都不同意，我看看我這當媽的能不能翹開她的嘴，能不能讓她和我說實話，要是說了我就聽她的，要是不說我死活都不會同意的。”
朱爸爸無奈的蹙著眉頭，知道老婆說這些話的用意，“你看你和孩子叫這勁啥用啊，咱們有事好好說唄。”
“你別在那給我裝好人，咱們少說了嗎？就那強種那麼隨跟，誰能說得了啊！就是不說都不愛和咱們說話呢，要是一說就多少天沒話，誰能整了啊，也不知道這麼多年的書她都念那去了。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嫁給你這個讓我生氣的男人，結果指望的孩子，還不如你呢！我……”
說到傷心處，朱媽媽的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由於家庭的事，也越發的對丈夫和女兒不滿，認為丈夫窩囊，和農村裏的那點事都解決不了，現在孩子又這樣，對於身體糟糕到頂自己來說，似乎是真的沒活路了。
朱爸爸啞口無言，這麼多年的老夫妻，自己比誰都懂老婆，孩子這樣是隨我還是隨你呀？可在這氣頭上，不說才是最明智和正確的。
雖然沒有多少文化，在這個家裏大女兒就已經算是有學問的了，但聰明的朱爸爸知道，生活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就象現在的自己一樣，不得不為曾經深愛的這個家，和家裏的所有人而痛苦的妥協下去。而看著固執的老婆其實也在一步步的象生活和女兒妥協，可……這些能有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