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國邊境線附近,戰火不斷。
即使已經是後半夜,仍然能聽到斷斷續續的槍聲。
每一天,都是同樣的光景。
此時正是六月,位於赤道附近的國度迎來了一年中最熱的一個階段。
F國最近瘟疫爆發,程嬈每天都要接待大量的病患,以及在局部戰爭中受傷的百姓。
結束了一天的救治工作,程嬈已經筋疲力盡。
回到自己單獨支好的帳篷裏,程嬈從旁邊的拿起筆記本電腦,記錄一天的工作。
劈裏啪啦打字的聲音,和外麵的時不時響起的槍聲交相輝映。
嘭--
槍聲突然逼近。
程嬈下意識地合上了電腦,提高了警惕。
在這種地方待久了,以往的經驗告訴她,很有可能是恐怖分子入侵。
在這個動蕩不安、戰火綿延的過渡,夜晚的恐怖襲擊是常有的事。
程嬈從身後摸出了一把瑞士軍刀,這是她拿來防身的。
嘩啦--
帳篷被打開。
程嬈緊盯著闖入者,看到他的身上熟悉軍裝之後,才收起身後的刀。
--他穿的是維和部隊的製服。
帳篷裏的應急燈亮著,程嬈看到了男人黝黑的皮膚上滲出的汗珠,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一片,額頭上也有熱汗滴落。
他的肩頭有血跡,呼吸粗重--
程嬈可以百分百確定,他受傷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程嬈走上前,白嫩纖細的手指摸上他的肩頭。
她皮膚很白,即使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仍然沒有曬黑半分。
他們兩個人的膚色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程嬈摸到了他肩頭的傷口,是子彈--
"你需要手術。"她的聲音很平靜,說罷拉著他的手朝旁邊的地鋪上走過去。
她帳篷裏有基礎的用具,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在被人追殺,這種時候出去隻會鋌而走險。
尉赤喘著粗氣,看著麵前的女人。
她的手摸上來他肩膀的那一瞬間,他整個身體都繃在了一起。
他隻是隨便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帳篷進來,沒想到,碰上的竟然是醫生,還是個女醫生。
而且……她膽子很大。
有幾個女人能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還保持鎮定的?
"醫生?"
尉赤盯著她的手不放--真他媽白。
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很近,男人說話時,濕熱的呼吸正好在程嬈耳邊噴灑開來,空氣中有獨屬於男性的荷爾蒙肆意竄動。
程嬈低頭看向他的小腹。他上衣原本是在褲子裏塞著的,可能因為作戰的關係,皺了,縮到了上麵,隱約露出了人魚線。
"給我找,就在這附近,別讓他跑了!"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道凶神惡煞的聲音,還有逼近的腳步聲。
聽起來,對方不低於三個人。
而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她麵前的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