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珩淅看著她這些小動作,有些出神,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沒有任何遮掩。他扯下身上拿到枷鎖以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可以大膽到直接把人從方鈺眼前帶出來,沒有任何猶豫。
他突然鬼使神差般的問道:"你願意放棄一切麼?"
林溫馨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定是剛才雷聲太大,她聽錯了。
"你說什麼?"
他沒有隱藏,"你願意放棄一切麼?"而是又問了一遍,入了魔一樣,眼神認真,在燭光下整個人都是柔和的,真誠的。
林溫馨怔住,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唯一放棄的時候,也是自覺不行的時候。倒是從未想過,要因為他而去放棄一切。
明知不可,自是不會多想。
即便想了,也很快就打斷了念頭。這如今這句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她不知真假,即便他現在看起來很真誠。
她笑著反問:"你願意放棄一切麼?"
就在他要回答的時候,門鈴響了。
這個時候突然響起門鈴,令兩人心裏同時一怔,方珩淅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讓她藏起來。
如此,倒也是個答案。
他不會放棄一切的。
林溫馨迅速掃了一圈,預備找個地方藏,可還未等她藏好,別墅的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開了別墅的燈。
整個別墅的燈驟然亮起,林溫馨下意識的擋住臉。
緊接著,那人二話不說,凶猛的衝了過來。
他是衝著林溫馨來的。
她看到他手裏閃著寒光的刀子,她看清楚後,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
隨即,就看到方珩淅與其扭打在了一塊。
那人看起來很凶,身材魁梧。兩人握著刀子,各自使著力氣。
這時,隻聽方珩淅說:"舅舅,你冷靜一點!"
林溫馨站在沙發後麵,側耳聽著。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你為了這個女人,你都幹了些什麼!眼看著距離成功就隻差一步,你卻給我掉進了人家設的美人計裏。為了你親媽,我也得殺了這個女人,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林溫馨聽出了一些故事,即便這人隻是寥寥幾句,但也足夠腦補出一出大戲。
方珩淅:"林溫馨,你還躲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走!"
林溫馨這會才想起來,眼下不是聽秘密的時候,這人這麼凶,到時候方珩淅製衡不住,說不定就真的會殺了她。
依他所言,林溫馨立刻往大門口跑了出去,隻來得及拿傘,完全顧不上還要穿雨衣。
男人放棄了刀子,預備去追,再次被方珩淅攔住。
"夠了!"他張開雙臂,微微喘著氣,站在男人的麵前。
兩人怒目而視,誰都有火。
隨即,這男人揚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我對你很失望!"
方珩淅倒是很堅挺,臉都沒有轉一下,仍是定定的看著他,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父母的事兒我不會忘,該做的我都會做。但這個女人,你要是敢傷害她一根頭發……"
"你想如何?你想怎樣?"
男人瞪圓了眼睛,怒火更甚,他一把抓住了方珩淅的衣領,"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即便你沒有仇恨,霍阮恩不比這個下三濫的女人好?你看上她什麼?身材,臉蛋,還是一顆蛇蠍的心腸?"
"方珩淅,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竅,不到死你都不會回頭!"
眼前的男人是方珩淅的親舅舅賀昌林,他臉上滿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在方家長大,倒是真覺得自己是方家人了是不是?當方家少爺,是不是很有滋味?你叫著那畜牲爸爸的時候,可曾想過你母親被他強暴的時候,有多痛苦!"
方珩淅喉頭微動,一根濕發落下來,落在了他的眼前。
"我看你是忘了,當年方家是怎麼迫害你親生母親,還有我那可憐的妹夫。真當是無妄之災,虧得他們還是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方緒安他媽就是個假仁假義的畜牲!豬狗都不如!他們方家每一個人生著一張虛偽惡心的臉。有夫之婦都要搶,這叫什麼望族?"
他垂著眼。
賀昌林冷笑,用力戳了下他的胸口,"你倒還真是方家的種,這一套跟你那個親生父親學的還真是像!搶別人老婆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我真是高估了你啊。方珩淅!"
他說著,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
方珩淅讓人筆挺的站著沒動,隻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
賀昌林氣的不輕,方珩淅緩緩抬眼,語氣堅定,"我是在利用她,等她生下孩子,把財產轉移到我手裏以後,就是她身敗名裂之時。"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不信?"
賀昌林深吸一口氣,輕笑一聲,說:"我現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的話,我隻告訴你,你再這樣下去。是在毀掉你自己!方蘭灩好本事啊,真的好本事,我說當初她怎麼就找了一個這樣的女人,要什麼沒什麼,資質也不行。原來這人是這麼用的,厲害,真的夠厲害!"
方珩淅說:"你要相信我。"
賀昌林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往左邊走了一步,想要越過他離開。
被方珩淅迅速攔住,他看著他的眼睛,說:"請你相信我,我走的每一步都是認真的。霍阮恩這邊,我與她達成共識,她知道我不過是在報仇,也願意助我一臂之力,等林溫馨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方家,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也是最快的方法,甚至不傷根基。"
話音落下。
賀昌林沒有說話,他隻是看著他,良久以後,輕哼了一聲,說:"我姑且相信你一回,我等著看結果。"
"好。"
……
林溫馨一路往回跑,但這度假村很大,這路跟迷宮一樣。繞來繞去,好多房子都差不多,她剛才過來的時候,被方珩淅拽著,也沒注意到路,這會竟是找不回去了。
風大雨大,她手裏這把傘還特別小,沒一會,她整個人都濕透了。
沒辦法,她不得不找個地方先避一下雨。
站在屋簷下,林溫馨開始想剛才那個男人說的話。
所以,不攻自破,方珩淅就是存著心思在方家的,而且這心思很可怕。所以,現下方珩淅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計劃中而已,並不是所謂的,情難自控,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