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爵看看你們的本領。”侯振遠多聰明,心想:張旺托了王爺的人情啦!王爺的意思是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也讓張旺上台。其實侯老俠猜得不錯,張旺當然沒有在前輩麵前說話的權力,可他知道,這場事已經出了十來條人命啦,想平平安安地完結是不可能的。當王爺坐好以後,他就給王爺端過茶去,低言地跟王爺聊天:“王爺,您看這場事不費點周折能完嗎?”王爺搖搖頭:“不容易。”“一會兒我們晚輩要想登台,伯父一定不許,您要說句話,我們就能上去露露臉。”王爺一笑:“哈哈,好吧,張旺啊,上去咱們可要贏啊。”“爺請放心,您瞧好兒吧。”果然現在王爺發話啦。侯老俠不能駁回,瞪了張旺一眼:“去吧。”張旺轉身一按欄杆,飄然而下,分人群往前走,擰腰登擂台。
張旺來到近前,合掌打問訊:“彌陀佛,施主,貧僧姓張名旺,人稱壞事包,是金龍鏢局邀請助拳的。來吧!跟您討教討教。”
高俊一撇嘴:“和尚皈依三寶,秉教沙門,也願助拳,您不怕死嗎?”
“彌陀佛,出家為僧,以圓寂涅槃為超脫,死又算的了什麼?來吧。”
張旺本是山東螳螂門戶,侯二爺的入室之徒,手上有鷹爪力的重功夫。往下一矮身,左腳虛,右腳實,拿樁站穩,二目凝神,聚精會神。高俊往前一湊步,左手晃麵門,上右步右手握拳,“惡狼扒心”,照定張旺胸前便打。
張旺看到拳來啦,故意不動,叫高俊認為這一拳就打上自己了。眼看都挨上破僧袍啦,張旺猛然一翻左手,用力一壓高俊的手腕子,右手並食中二指,“金龍吐須”,“唰”奔高俊的兩隻眼睛來了。
高俊再想躲來不及啦,正是他的兩隻眼睛上,“噗”的一下紅光崩現,手指進去硬把兩個眼珠給摳出來,高俊往後一躺,倒在台板上,滿臉的鮮血,當時就死過去了。
“嘩”台底下一陣大亂:“真狠哪,這和尚好凶啊!”張旺真沉得住氣,蹲下身來,用高俊的衣服擦淨了血,合掌道:“彌陀佛,善哉呀善哉。”
張旺口誦佛號:“彌陀佛,方才眾位看到了,這高俊被貧僧掏去二目,一靈不昧,定升極樂。還有哪位登擂台,慈悲慈悲。”
侯振遠十分震怒:“王爺,您看這張旺多麼可恨,竟將人家二目挖去,看來這場事越鬧越大呀!”
王爺大笑道:“老俠客,事情小有什麼意思?本爵很歡迎,張旺打得好。”侯老俠這個氣呀,核算看熱鬧的總嫌事小,衝著王爺這場事都好不了啦!
猛然間,西看台有人答話:“和尚休要逞能,某家來也。”飛身下看台,擰腰登擂台,回手按刀把頂崩簧,“嚓楞楞”鋼刀出鞘,夜戰八方藏刀式:“和尚,有能為與某家一戰。”張旺看這個人也在二十多歲,瘦條的身材,臉色蒼白,一身青衣服。
“彌陀佛,施主通上名來!”“剛才的是吾師弟,某名燈前粉蛾兒南宮桃。過來受死!”說著,斜肩帶背照定張旺就砍。好厲害的壞事包張旺上右步一斜身,“海底撈月”,正中南宮桃小腹,“噗哧”一下就紮進去了。
張旺拔刺一抬腿,“嘭”!踹出死屍有七尺多遠,南宮桃當場斃命。“嘩”台下就更亂了。張旺往旁邊一站:“彌陀佛,善哉善哉。”
侯老俠真不願意,向雍親王道:“王爺,以武會友,點到而止,這奴才怎能無端致人於死地呢?”
“老俠客,官準立擂,格殺無論,我看張旺致死的這兩個,都不是好人嘛。再說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哈哈,這叫除惡人即是善念。老俠客您想想,擂台擺在這裏,焉能不傷人哪?”侯振遠長歎一口氣道:“唉,爺不知道,這事關係重大呀。”
就在這時,西邊上又來人飛身登上擂台,身形站好。張旺一看,喝!好樣子!二十六七歲,扇子麵的身骨,膀寬腰細,寶藍綢子大衫,白綢子褲褂,緞鞋白襪子,圓臉型白淨子,濃眉大眼,鼻直口正,新剃的青頭皮,鬆三把兒一條大辮子,疊抱英鳳,滿臉正氣。張旺掖刺打問道:“施主通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