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拳還是真不錯,拳似流星眼似電,腰如蛇形腿如鑽,“啪啪啪”,練完之後收住架式,氣不湧出,麵不更色。按理說這練武一行,分為四種。頭一種是保鏢的,吃的是四方,哪兒都能保;第二種是教場子,吃的是一方;第三種是護院的,吃的是立錐之地;第四種是賣藝的,吃遍天下。
黃勝練完了,在場子裏轉了一個圈兒:“我看看有走的沒有?”說著他拍大腿一伸大拇指,“嘿,罷了,看來我的人緣不錯,一位走的沒有。”說著他把膏藥拿起來:“現在我可要撒膏藥啦,哪位接著,哪位就買。”甭看看熱鬧都挺多,到了真買了,連一位伸手的都沒有。他轉了一個圈兒,沒人要。
這時候王爺看著有點兒不落忍啦,“夥計們,有現成的錢嗎?”說著往兜裏伸手,摸出一錠銀子來,足足有十兩。王爺不在乎,“唰”的一下就扔進來啦。正扔在黃勝的腳下。這麼多人都看王爺。趙勝也瞧見啦,他眼含著淚:“唉,沒有這位爺台周濟,我算白練啦。”
他貓腰一伸右手,就要撿這塊銀子。突然間從外邊飛身進來一個人,對準黃勝的手背上就踩。趙勝不敢拿銀子,一抽手,這人正踩在銀子上,“嘭”的一聲,給踩到地裏去啦。
王爺一看這個人,是位年輕的小夥子,大不過二十歲,細條身材,繭綢的褲子小褂兒,腳下緞鞋襪子。左胳膊上搭著長衫兒。長圓臉,一條大辮子,少白頭,濃眉大眼很精神,一臉忠容。他衝著王爺:“這錢是哪位給的?”
要說王爺的膽子真大,邁步就進來啦。季無夜一看,嗬!王爺可真夠橫的。他和青魂也跟著進來了。王爺一指自己的鼻子:“哈哈哈,朋友,怎麼給錢不對啦,我給的呀。”
這年輕人一撇嘴說道:“透著你有錢吧,幹什麼不好,單單到這兒舍財買臉來。”王爺把臉一沉,說道:“小小年紀,你管得著嗎!我看賣藝的功夫不錯,我願意給,你不服氣,你練哪。練好了我也給錢。”“哼!顯得你有錢。他練藝就該打聽打聽,此地有沒有前輩。一聲不響擱場子,不合武林規矩,你懂嗎?”王爺還真不懂得。
這時候青魂過來啦,看了看年輕人:“朋友,我想人家懂規矩,無奈分文皆無,人家怎麼拜見本地師傅?你真要是人物,就該體諒他淪落異鄉。我家掌櫃的給錢,你還挑眼,你太仗勢欺人啦。”說著話,左手一晃,右手掌就到啦。這個人沒防範,一看掌到,上右步一閃,沒想到青魂很快,右腳紮根,蜷左腿照定這年輕人的小腹就踹,“嘭”的一聲,把這人踹了個仰麵朝天,這麼多的鄉親沒人管,也沒人說話。年輕人臉紅啦,就地十八滾,鯉魚打挺站起來,低頭就跑啦。
青魂把銀子撿起來,遞給黃勝,他過來行禮,“謝謝爺台。”王爺伸手給扶起:“朋友,你叫黃勝啊?”“是。”王爺又拿出二十兩銀子:“你快收拾東西走吧。剛才這個人定是地頭蛇。看來你該早離是非之地。”“爺台說得對。”“好。這二十兩銀子你就作為路費吧。”黃勝很感激:“二位爺台賞的太多啦。我謝謝您。您二位爺怎麼稱呼?”“這個你就別問啦,快快走吧。”
“嗯,後會有期。”黃勝恭恭敬敬的又行了個禮,收拾了東西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