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一點點拆下她的鳳冠:“好了。”
苑曉鱗動了動脖子,忽然胃裏又一陣絞痛。
她疼得弓起身子:“今夜宴席上是什麼酒水?”
“雲嵐在殿上聽伺候酒水的小宮女們說,宴席上所有的青萍酒壺都是換了的酒,鮮衣族女王來時,不僅帶了禮物和前來參觀學習的學士大臣,還親自進貢鮮衣族的百年陳釀酒水,鮮衣族的水乃天地靈氣彙聚,被稱作五洲大地最澄澈的醬釀,陛下一個高興便把禦膳房準備好的珍藏全換了。”
苑曉鱗瞪大了眼,合著她不知不覺喝了鮮衣族放了百年的酒水?那該有多少度?還不把她的胃燒穿了孔?
“衛東東……真有他的……高興起來什麼不靠譜的事兒都幹得出來……”
雲嵐歎了口氣:“奴婢怎麼瞧著別人都沒事呢,許是主子今日空著肚子的緣故,主子,事不宜遲,奴婢給您找點東西吃吃,或者喝喝熱湯,會好受一點。”
苑曉鱗揉著肚子:“不必了,椒房殿裏沒準陛下正讓禦醫等著給我瞧病,你快拉我起來。”
“主子還要去碧潮閣?”
“我不舒服,自然想去舒服的地方躺一躺,翔飛殿的宴席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你聽陛下對鮮衣族女王說了嗎,晚上還有一場夜宴,一通鬧下來,陛下沒有時間去椒房殿查我的崗,他自己都忙不過來呢。”
雲嵐擔心的卻不隻是這個。
“奴婢瞧著鮮衣族的女王總是對陛下眉來眼去,又聲稱自己車馬勞頓無法赴宴,隻怕另有隱情。”
“隱情?”
兩個人對視一眼,她們心裏都有猜測,雲嵐站的遠,自然看不見商池,但苑曉鱗可瞧的清清楚楚,苑曉鱗拍了拍雲嵐的手:“她的隱情我暫不得知,可能遇到商池,一切就都能理解了。”
雲嵐一下子精神起來:“主子見到主上了?!”
“豈止見到了,這幾日時時都能感覺他就在我的左右。”
雲嵐舒心一笑,不一會又緊張起來:“主上藏匿在鮮衣族中,怕不是與鮮衣族女王有什麼……”
“他想統一了大靖的周圍部族,聚集扭成一股繩,出發點是沒錯的,我們得相信他的能力和手段。”
“原來……原來主上是要拉攏大靖周圍尚未拉攏來的部族……可奴婢看鮮衣族女王很是傾心於陛下。”
“各有所圖罷了。”
兩個人往碧潮閣走去,雲嵐忽然拽住了苑曉鱗的袖子。
“你又怎麼了?”
雲嵐嚴肅道:“但無論主上要麵對什麼,眼下主子您才是最該擔憂的,晚上的夜宴結束,陛下總歸要回到椒房殿,屆時主子該如何自處?難道真要為了主上,舍棄自己?”
苑曉鱗深吸一口氣:“我本來就不是看重這些東西的人,若是真退無可退,我這身子給了他,也不虧。”
左不過一場逢場作戲,她又不是視貞潔貞操如命的古代人。
“奴婢服侍了您三年,知您為了培養主上,不惜兩人分居三年,所以這三年未有同房,也未有子嗣,主子本就不是心甘情願嫁給陛下,主子與主上情投意合,難道真要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