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去。”
“好……那……大小姐你可小心點，半夜三更的，莫要嚇到別人。”
“你說的，半夜三更，誰還會來敲我的門？陛下嗎？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啥樣。”
“好……好……”
“到了到了……姐姐你先去請示吧。”
三個宮婢湊在門口，沒一個人敢上前。
“怎麼要我去？你們怎麼不去？”
“誰……誰提議的，誰先去，這下好了吧？”
“誒等等，我聽見有人說話……”
“噓……”
“噓……”
“還有人在院子裏跑動？”
說話的人忽然“啊”地大叫一聲，被身後的兩個人一巴掌推了出去，電光火石間，拿著茶壺的繪秋正走到門口，與飛來的宮婢迎麵撞上。
“嘭！”
茶杯一歪，穩穩落地。
“啪！”
撞得昏昏沉沉地宮婢，迎著壁潮閣的燈火，看見一個披頭散發地女子，正“噔噔噔噔”地在門口做彈跳運動，背著光，看不見臉，動作浮誇，活像跳大神，那被撞的往後跌了兩步的宮婢，捂住嘴“啊”了一聲，一屁股蹲在地上，傻了。
苑曉鱗速速停下動作，三兩步跑到門後，探出個頭來：“誰？！”
繪秋氣惱地捂著腦門，看著碎了一地瓷片的茶壺：“誰幹的好事！活不耐煩了嗎？！”
地上的人傻呆呆地，直愣愣繞過暴怒的繪秋，盯著門後探出來的苑曉鱗的頭。
陰影中，又走出兩個模樣稚嫩的宮婢，扁著嘴，一臉委屈到家的表情，“噗通噗通”跪倒在地上，嚶嚶哼哼，不敢說話。
繪秋一手扶額：“你們幹什麼來的？”
跪在地上的宮婢相互看了一眼：“我們是壁蟄苑伺候商池公子的人……”
繪秋疑惑：“公子讓你們來的？”
兩個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是不是，我們自己來的，來找大小姐。”
“不是商池公子的授意？那就是公子有什麼不舒服？”
“不是不是……”那宮婢從袖子裏掏出一本書，雙手呈上去：“公子有讀不明白的書，很苦惱，婢子們就……就想替公子來問問。”
繪秋眉頭一皺：“放肆，沒有主子授意，就來擅闖壁潮閣，該當何罪？”
兩個小宮婢頓時泄了氣，相互拉著手打哆嗦。
苑曉鱗在門口喊：“繪秋，她們什麼事？陛下派來的人嗎？”
繪秋瞪了她們一眼：“跪好了！”
“是是是……”
繪秋跑回去：“不是，壁蟄苑的婢子，說公子有讀不懂的問題，無人請教。”
“誒？陛下沒有給他安排課業上的太傅嗎？我……我哪裏懂他學的東西……等等，你拿來給我看看。”
“是。”
繪秋再次拿著書返回來。
苑曉鱗拿著左右看了看：“這不是小說嗎？”
“啊？”
苑曉鱗指著上麵的幾個繁體字：“誌怪，寫妖魔鬼怪的誌異，在我看來……就是……小說嘛……這有什麼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