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重生的命門是她(1 / 2)

他也不懂自己,自從第一次在花園與大小姐初遇,就覺得她比常人更容易親近,也更溫暖,她在碧綠的池塘裏沉沉浮浮,煙絡紗的外衫猶如蝴蝶在水中展翅,一雙晶亮的眼眸,帶著濃濃地親切望著他,似乎想要他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可惜他太膽怯了,什麼都不敢做,隻能用眼角的餘光望著她,望著她出格的舉動,灼燒的雙眸,她是他從未見過的女子,也許……會成為他重生的命門。

那張娃娃臉,像個十六歲,世事不知的小姑娘。

而她,竟比他大了那麼多。

商池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一切都是童言無忌,苑小公子說的話,誰會當真?

她是那麼尊貴,又那麼特別,充滿未知的吸引力,怎麼會主動與他這個廢棄的質子為伍?

明日就要進宮,一切都重新洗過再來,前路漫漫,下一次與她相見,就不知何時了,先前的所有懷疑和疏遠,都仿佛一瞬間,隨著茶話會上那個牽動人心的故事,消散個幹淨利落。

東方的朝陽徐徐升起時,宮中的馬車就已徐徐趕到相府,相爺病重,不能勞煩他起身,商池獨自到主屋外行禮叩安,出了大門,上了那輛豪華的墨綠色馬車。

在入大靖之前,他被長兄商弈構陷有意圖謀反之心,被父皇一紙詔書關進地牢,長兄為人奸佞狡詐,猶如狐狸,而他,在母後的眼中,太過生硬耿直,不會與權貴結交,觥籌交錯的盛宴也常常忽略,致命的是,他常常在政見上與父皇意見相左,直到被打入大獄,才恍然驚醒,隻怕父皇早就有了罷黜他的心思,奈何沒有人給他這個理由。

作為何和國的太子,他當的太窩囊,也太……沒有能力。

在被扣上質子名號前,長兄商弈意圖以邊境匪寇之亂作為理由,逼他去邊境清兵,將他遠遠趕走,沒準在邊境還安排了一出鴻門宴,隻等他去,命喪黃泉,意外的是,就在當頭,主國的禮部修書一封,讓父皇則一子前往主國做質子,以修同好。

母後寫了一封血書呈請給父皇與兄長,逼著父皇下懿旨送他入主國做質子,臨行前一日,他們母子在大牢相見,母後涕淚漣漣地告誡他,比起活著,臉麵並不重要,如果他有心改變,在主國謀求到陛下得厚愛,將來不會沒有翻身之日。

“池兒,念得順嘴了,就是癡兒,你兒時心底良善,桂樹上的沒了媽媽的小鳥,你哭著求母後救救它,那個時候,母後就擔憂你難以接替你父皇的位置,現下真的丟了,母後從此不用再操心,也是好的,你自尊心強,凡事愛鑽牛角尖,今日……統統改掉,隻當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出了門,受再大的委屈,也不能梗著脖子做人了,吃點虧沒什麼的。”

母後握住他的手:“沒有去邊境,是你的造化,明日你父皇退位,商弈接任,不是個好日子,何和國隻怕又要一番腥風血雨,真慶幸,你要走了,母後的癡兒。”

他第一次紅了眼,攥住母後的手,放在自己的眼眉間,緊緊貼住:“母後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