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南點了點頭。
“那我們先出去，你和爺爺單獨待會兒？”
“謝謝三哥。”
程塵笑了笑，轉身出去，經過門邊時，程修還站在那裏，他伸手推他：“出去吧，讓小妹一個人待會。”
程修避開他的手，神色淡漠的轉身出去，一句話也沒有跟他多說。
盯著自己這個雙胎哥哥的背影，程塵苦笑一聲。
房門被帶上，房間裏一時安靜下來，隻有程老爺子的沉重的呼吸聲環繞，程雪南緊緊握著老爺子的手，嘴裏喃喃自語：“爺爺，是我不孝順，一直沒有來看您，可是我知道您不會怪我，您明白我盡管有多想回來，可是我不能回來。”
“爸爸和媽媽都不希望看到我，我回來也是自找沒趣，還不如安安份份躲在外地，他們高興不生氣，我也好過一點。”
“爺爺，這兩年在外麵，小南一直都很想你。”
“爺爺……”
“小南回來啦？”忽然一道嗓音滄桑的聲音響起，程雪南立刻抬頭看過去，程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半眯著一張雙眼看著程雪南，表情有些迷茫，像是不相信他的孫女坐在他麵前。
“是我。”程雪南從椅子上起來，朝著外麵喊了句‘二哥’，沒過一會程修程塵就推開門進來，程修來到床邊推開程雪南，低腰問：“爺爺，您現在覺得怎麼樣？”
程老爺子目光鎖在程雪南身上：“小南快過來，讓爺爺看看你。”
程雪南去看程修，程修斜睨了她一眼讓出位置，程雪南立刻走了過去，程老爺子抓住了她的手想要掙紮著起來，站在另一邊的程塵過去將老爺子扶了起來。
“小南？”
“爺爺，是我。”
“你真的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爺爺怎麼不知道？”程老爺子有些激動，抓著程雪南的手就開始晃，“那這次回來就不會走了吧？”
這個話題程雪南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抿了抿嘴角，程塵替她出了聲：“您放心，這次小妹回來就不走了。”
“好好好。”程老爺子一連三個好，顯然是高興極了。
程雪南側目去看程塵，程塵給她使了個眼神，意思是‘先穩住爺爺的情緒，讓老爺子高興高興’，程雪南隻好點頭。
再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程雪南一直被程老爺子拉著手說話，程雪南有問必答，說到自己剛離開程家的頭一個月裏，一天吃三頓的方便麵時程老爺子老淚縱橫，嚇得程雪南再也沒敢說自己的曾經的苦生活。
其實她自己現在想想，並不覺得當初那日子過的有多苦，反而覺得這是她生命裏另一種經曆，那些話她隻是隨口說出來，被疼愛自己的爺爺聽了後反應這麼大。她就不說苦生活了，專撿一下甜蜜的說，比如如何遇到一些好心人好朋友，自己又憑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生活起來……
她絮絮叨叨的說，程老爺子年紀大了，聽了一會兒便又睡著了。
把手抽出來，程雪南起身放輕腳步出去，身後跟著程家雙胞胎。
出了房間來到客廳，瞥到角落裏放著的行李，她指指那裏道：“我今天晚上就睡爺爺這裏？”
想想她也隻能睡這裏，難不成還回程家大的宅？
“不是今天晚上睡這裏？”程修的聲音飄進她耳畔，“是以後你就在這裏住下。”
“喂，什麼以後啊？”對於程修的這個擅自決定程雪南非常不滿，“我還是要回Ａ市的，你別想把我一輩子困在這裏。”
“敢不敢把這些話當著爺爺的麵再說一次，嗯？”他不輕不重的問。
“……”
混蛋！就知道她不敢，還故意這樣說。
程雪南咬唇瞪著他：“你這個陰險小人，使那樣的陰招讓人到我家門口去堵我，你怎麼做這麼沒品的事？！”
程修坐在沙發上，皮笑肉不笑，“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大半個月前，你做的事，嗯？”
“……”果然舊事重提了，她還奢望他已經忘記了呢。
程雪南立刻沒出息的慫了：“咳，雖然半個月前那事是我做的不對，可是你也不應該強迫我啊，否則我不會想那樣的辦法。”
程修冷哼一聲：“你還有臉說！”
“……”
她怎麼沒臉說了，應該是他沒臉提吧。
當然這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隻能憋在心裏爛在肚子裏。
一直沒出聲的程塵似乎對大半個月前發生了什麼事很感興趣：“小妹，大半月前你對你二哥都做了些什麼，瞧他那副要吃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