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瞅著珍瑋微笑道:“這一年多來是什麼纏住你的腳步,居然不來看我,連個電話都沒有,真是服了你唉!想得我肝腸都快斷了哩。若我今天不跑來見你,你準備何時來探望我呀?”
劉珍瑋試探道:“你那天在醫院親口跟我說,此生不想見我了,再三告誡我不要騷擾你,話兒猶在耳際響著哩,怎麼又怨我忽略你啦?我有極強的自尊心,你用心琢磨琢磨著,我會去看你嗎?”
小燕嘴巴一撅道:“我那是氣話,你也當真呐。真是小雞肚腸,懶得理你啦。”
珍瑋溫柔細語道:“真的不理我嗎?你是先生說話,我可要當真的哩。這就回去嘍,你獨自慢慢待著吧!”
盧小燕倏地轉身抱住他,將頭埋在他胸前道:“你明早跟我去一趟溫西市,看看孩子們,好嗎?”
劉珍瑋盯著她嚴肅地說:“這段時間忙於選舉,我又滿票當選為村支書,實在脫不開身,下午在寫選舉材料,突然接到華書記的電話,立馬趕過來看你。待村委選好以後,我打電話給你,行麼?”
盧小燕瞪著他埋怨道:“你僅僅是一個村支書,又不是區鄉黨委書記,何必那麼認真呢?用不了幾天,叫副書記代理一下得啦。明早六點鍾就出發,你現在去安排一下工作,我要休息了。”
珍瑋睜大眼睛瞪著她道:“你嫌棄我官職低微,你去找吃皇糧的書記好啦。我回去了。”
盧小燕慌忙拽住他的手說:“哎,你這個人那麼蠻不講理呀?我僅僅是實話實說而已,不就是想與你一道去看看兒子嘛,你怎麼斷章取義啊?”
劉珍瑋抽回手說:“你的措辭太傷自尊了,你覺得呐?大書記小書記不都是在幹革命工作嗎?隻不過我沒拿工資而你表哥拿工資罷了。”
小燕驚得睜大眼睛問:“珍瑋,一年多沒聯係,你是否不再愛我了呀?說話竟然那麼衝,我受不了啦,我要生氣啦,我要哭啦。”說完,眼淚真的溢了出來。
珍瑋最見不得小燕哭鼻子,慌忙擁住她說:“誰說不愛你了,若你今天不來看我,我選舉後立馬跑去找你嘞。不要哭嘛,我會心疼的,快止住淚,我這就去交待工作,至多三天時間,夠了嗎?”
小燕破涕為笑,靠在他懷裏嬌嗔道:“我就曉得你疼我的,一旦眼淚出來,你就什麼都依我嘞。三天四天有啥關係啊!快去交待選舉之事吧!”
劉珍瑋鬆開她,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她道:“噢,你拿淚水征服我,我拿身體征服你,好不好?”
小燕伸手在他臉上搔癢癢道:“不知羞的人,看你敢欺侮我,兒子饒不了你。快去快回,陌生地方害怕睡不著,勞駕你辛苦一晚,願意嗎?”
劉珍瑋微笑道:“當然願意啊!能有這個差使做,偷著樂呢,還談啥辛苦啊?晚上得吃飽一點喔。”
盧小燕伸指輕輕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滿臉羞紅道:“請你甭想歪了,不然,要你的腦袋,剜你的心肝,信不信隨便你。”
珍瑋樂嗬嗬道:“腦袋心肝早就被你一刀一刀地剜去了,還等到現在嗎?”
小燕哧哧一笑道:“還算聰明,時間不早了,速戰速決,我等著你帶我出去吃晚飯的。”
珍瑋猶豫了一下說:“我們這裏沒有飯店,我帶你去家裏喝紅薯湯,行麼?”
小燕瞪著一雙大眼睛問:“你不怕梅蘭打斷你的腿,而我卻害怕損胳膊傷腿哩,你忘了我下巴的刀傷怎麼來的嗎?你帶碗紅薯湯給我好嘞。”
珍瑋點了點頭說:“帶紅薯湯沒問題,可你說晚上陪你,我怎麼向梅蘭提出啊?總不能欺騙她吧!”
小燕翹起大拇指說:“你是個絕頂聰明的人,還犯得著我來教你嗎?”
珍瑋翹起大拇指說:“言之有理,走啦,晚上見!”
劉珍瑋吃好飯,幾次欲開口跟梅蘭說今晚有事要外出,但總開不了口,坐在飯桌旁瞅瞅梅蘭,瞧瞧嬑姯,不肯站起來。梅蘭盯著他問:“珍瑋,你有心事就說出來,幹嘛瞅來瞧去的呀!我又不是個難纏的老婆。”
珍瑋鼓起勇氣說:“我知道你是個通情達理的老婆,那我就直言不諱了。小燕在華書記那裏,下午到的,我能去看看她嗎?”
梅蘭聽了渾身一震,瞪著他詫異地問:“你倆一年多沒聯係了,怎麼突然跑來看你啊?你請她來的嗎?你依然沒有忘記她,很想見她,可是村裏事情繁雜走不開,就瞞著我讓她到華書記那裏跟你約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