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珍瑋聽得毛骨悚然,抓住她的手說:“一個不知珍惜自己生命的女人,何以配當男人的老婆啊?滾滾紅塵中,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讓我們開始懷疑,人間自有真情在嗎?是的。 李隆基與楊貴妃、白娘子與許仙、七仙女與董永、羅密歐與朱麗葉,古今中外、天上人間,一篇篇愛情佳話蕩氣回腸,一首首愛情絕唱餘音繚繞,一幅幅愛情畫卷感人肺腑。愛情是雙向的,彼此無限愛戀,天多高,海多深,愛就有多深;彼此忠貞不渝,狂風吹不散,暴雨打不亂,‘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彼此至愛無悔,‘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彼此為愛可以托付生命。‘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你所言的不無道理,讓我們彼此好好考慮吧!請你先回家去,好嗎?”
小燕坐在床沿不肯站起來,盯著珍瑋問:“你愛你的老婆嗎?愛你的孩子嗎?是否愛他們勝過愛我呀?”
劉珍瑋避開她炙熱的目光,仰頭看著天花板說:“我愛大中國,我愛全人類,我愛身邊所有的人,幾乎分不出主次來,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你應該明白愛情是一種心靈的感悟,精神的產物,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隻有傻子才會把愛情掛在嘴巴上問的。古有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情到深處,泣下沾巾。至情至性之人,眼淚也是含情的。星河耿耿,銀漢迢迢,千百年來,人們在不同時代演繹了相同的真情故事,悲歡離合,愛別離苦,有情人們依如飛向光明的飛蛾,義無反顧。一個情字一首詩,一個情字一個故事,一個情字一段曆史,回眸一笑間,滄海已化成桑田,各種酸甜苦辣又豈能一個情字了得啊!你說呢?”
盧小燕瞅著微怒的珍瑋,一聲不哼地轉身出去了。珍瑋瞅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再也抑製不住的淚水滾滾而下。重新靠回床上,抽泣不已。琢磨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女人,冒著生命危險連夜趕來找她,可她總是疑神疑鬼的問來問去。愛若能輕易用語言來定性定量,那還叫愛嗎?每次相聚總是盤問個不休。而張梅蘭卻不會在此事上費口舌,經常說過日子就過日子唄,既然同在一個屋頂下生活了,何必問愛有多重多輕呢?好好珍惜,彼此尊重做人就行啦。有知識的女人與無文化的女人對生活的要求總是不太一樣吧!懶得去想了,還是閉著眼睛停止思考舒服點。
蹬蹬蹬的腳步聲走過來了,珍瑋驚得坐起來問:“誰呀?”
盧小燕站在門口說:“還能有誰呀?除了我和張梅蘭,你還有別的女人嗎?”
劉珍瑋故意激將道:“有啊!你也不是有三個男人愛著你嗎?何況我的魅力不減當年哩。”
盧小燕哈哈大笑道:“你想氣我走,攆我走,沒門。遇上我是你的錯,而不是你的緣,愛情也有淒美的一麵哦。漢末焦仲卿與劉蘭芝為了愛先後殉情,死後合葬於華山,墓旁種植的鬆柏和梧桐枝枝相覆,葉葉相交,枝頭一對鴛鴦,夜夜仰頭相向哀鳴,那情那景,催人淚下。宋代著名詩人陸遊與其表妹唐琬的愛情也是如此。他們倆被無情拆散十年後,竟然相遇在曾經相戀的沈園。離愁別恨和相見的驚喜一齊湧向心頭,可是,此情此景、此時此刻,卻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陸遊在牆上題了一闋《釵頭鳳》:‘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唐琬看到後淚流滿麵,情痛不堪,隨即和詞一首,‘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 瞞,瞞,瞞!’詞裏含著苦、含著痛、含著淚、含著血。沒想到,這次偶遇,竟成了永訣。不久,唐琬便鬱鬱而終了。說不定我們的愛情也會落得個淒涼悲慘的結局哩。但我決定今生糾纏你沒完,直到你離婚娶我了才肯罷休,甭怪我是個厚臉皮死纏爛打的女人了。起來吃飯,我給你買了稀飯,餛飩,水餃,任你挑選,好嗎?”
珍瑋嚴肅地瞪著小燕一言不發,小燕睜大眼睛詫異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