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瑋氣得一蹦三尺高,瞪著她怒吼道;“你別血口噴人,汙人清白,看我怎麼收拾你。”
梅蘭惡狠狠地怒視著他說:“誰叫你把證據藏在箱底啊?你以為天氣沒冷,我不會去翻放冬裝的箱子吧。誰知我要找好的舊衣服,給兒子改成小褲子和尿布。真沒想到你竟會這麼傻,把信和照片完好無損地保存起來,想必你要等我發現再提出離婚吧!”
珍瑋驚得二眼瞳孔放大,直愣愣地瞅著她犯傻,隨即耷拉著腦袋坐在門檻上。忽聽見“哇哇哇”的孩子啼哭聲,才醒悟過來,急忙抬頭看桌上的兒子。卻看見梅蘭雙手使勁抽他的屁股,珍瑋急忙上前推開她,抱起孩子說:“有氣衝我發泄好了,不要拿無辜的孩子撒氣。”
梅蘭斬釘截鐵地說:“好,我要跟你離婚,兒子給你,女兒反正在我娘家了,就給我好了。憑我家的條件,離婚後我不愁找不到比你強的男人。”
珍瑋不予理睬,抱著孩子去樓上。發現信和照片撕成了碎末扔在樓板上,急忙把孩子放在床上,把碎照片一片一片撿起來,裝進信封裏,將信件碎末用紙包好,放進抽屜裏。然後帶著信封抱著孩子去郵電所,向梅昌高借用漿糊和紙張,背著他把照片一點一點重新黏合好放進信封裏。道了謝,慢慢吞吞地回家。
梅昌高急忙說:“珍瑋,等會兒,我剛才接到一個電話,問你還在郵電所嘛?我說你回家了,那邊的女人哭啦,怎麼一回事呀?她是誰啊?”
珍瑋轉過頭說:“與你無關之事,盡量別問,難得糊塗嘛。以後若是這個女人的聲音找我聽電話或回電話,抑或電報什麼的,你幫我回複,就說我外出當長工了,好幾年不回家的。若是梅蘭來盤問你,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好麼?”
梅昌高困惑地說:“好的,有數哉,你走好喔。”
珍瑋回到家裏,瞥見梅蘭收拾好了行囊,他急忙把爹叫過來勸導。梅蘭見劉瑥璟過來,急忙說:“珍瑋爹,我要回娘家了,女兒我撫養,兒子由珍瑋撫養,井水不犯河水,我這就走啦。”梅蘭說完隨即拎起拉包袋欲走。
劉瑥璟一把扯住她的袋子,厲聲道:“哪有你這樣做娘的,孩子僅僅四個月,在吃娘的奶,你竟然屁股一拍就走,你的心是什麼做的?珍瑋有什麼過錯你可以告訴我,我來教訓他。”
梅蘭淚眼汪汪地說:“她在外頭有女人啦,有你家的孫子啦。”
劉瑥璟驚得睜大眼睛盯著珍瑋,嚴肅地問:“劉珍瑋,真的嗎?”
珍瑋直視著父親說:“爹,不論兒子有什麼過錯,那都是結婚之前的事情了。結婚後我一直安分守己的。她來過我們家找我,但我去丈母娘家了,沒碰到,一直沒聯係過。是電站站長的妹妹,我與她之間沒什麼,梅蘭看了信件和照片就懷疑我外頭有女人和孩子,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她是有老公孩子的,不信我拿重新粘合好的照片給你瞧瞧,他們一家六個人。”珍瑋一邊說一邊從信封裏拿出七個人的照片,遞給父親解釋道:“這是她在醫院生第二胎孩子,我和他們一家坐在醫院病床上拍的照片,我抱著的孩子是他家的大兒子,產婦手裏抱的是剛生下不久的女孩子,坐在她旁邊扶著她肩頭的是她老公,前麵二位是男方的父母。”
劉瑥璟看完照片,注視著梅蘭溫和地說:“梅蘭,珍瑋與你結婚後一直沒有反常舉動,在廠裏上班時,你也經常去看他的,精減下放後,一直待在家裏,哪兒都沒去過,即使從前有什麼過節,你也沒必要想太多喔,隻要現在他對你好就行了。諸事釋然,生活才能過得輕鬆愉快,你懂我的意思嗎?”
梅蘭聽了皺了一下眉頭說:“爹,照片和信我全部撕碎了,他把照片重新黏合好了,給你看的僅僅一張照片,還有二張男孩子的單人照,還有一張四個人的合影照。要是爹看了照片和信,就曉得他是你的孫子了。因為信上說了那麼一句‘我把孩子的近照拍了二張,你放著可以經常看看。’這是什麼意思?若不是珍瑋的兒子,她犯得著這麼說嘛?犯得著另拍幾張男孩子的照片寄給珍瑋嗎?別把我當猴耍。識相點,知錯認錯,重新做人,從今往後與她斷絕一切來往,我就既往不咎,不然就回娘家,兒子給你好嘞。” 說完惡狠狠地瞅著珍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