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野林中,一間小木屋,小橋流水人家,仿佛世外桃源。

蘇櫻慢慢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相俊美少年郎,雖然穿著粗布衣,但渾身散發出一種非凡的氣質。

“啊——”

蘇櫻想問他是誰?這是哪裏?可嘴巴張開,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她突然忘記,她已經啞了,說不出話來。

“你醒了?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原來蘇櫻並沒有死,也沒有被野豬叼走,而是被一個隱居在深山裏的少年郎中救走了。

少年郎中姓陸名安,醫官世家出身,後來家道中落,父母雙全,他便隱居山中,與世無爭。

他在采草藥的途中,見到奄奄一息的蘇櫻,便把她救回家。蘇櫻不能說話,他見她衣著華麗,便呼其為錦兒。

“錦兒,該吃藥了!”

陸安扶起蘇櫻,喂她吃下一碗濃濃的中藥。

蘇櫻從懸崖上摔下來,傷了筋骨,必須臥床靜養一段時間。

幸好陸安醫術高明,雖然年紀輕輕,但自幼跟從父親學醫,功底也深。隻是蘇櫻傷勢較重,他也足足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完全治好蘇櫻的傷。

蘇櫻醒來,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靜養一年,有了陸安的悉心照料,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甚至還比以前胖了,白了。

“啊——陸——啊——”

她想叫陸安,可是發音不全,她的嗓子,還沒有好。

走出木屋,外麵別有洞天,鳥語花香的,泉水叮咚,小橋流水,宛若世外桃源。

靜養了一年,她的心已經平靜下來了。

她喜歡這裏與世無爭的寧靜。

人呢?

陸安,他在哪裏啊?

沒有見到陸安,蘇櫻的心有點慌了。這一年裏,她已經習慣和陸安生活在一起。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有他在,她才有安全感。

“錦兒……我在這呢!”

陸安急急地出現了。他的樣子很狼狽,衣服破了,臉上也受了傷。

“啊——傷——呀——”

蘇櫻咿咿呀呀地指著他的臉,看起來很擔心的樣子。

陸安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

“錦兒,我沒事!剛才上山采草藥,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看,我找到這種草藥了,可以治好你的嗓子!”

陸安興奮地從籮筐裏拿出幾株草藥。

蘇櫻的眼睛濕潤了。

陸安對她的好,她都記在心上。她想對他說,算了吧,沒關係,啞了就啞了,沒必要浪費精力了。

她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陸安不停地為她努力治病。

三年,陸安足足花了三年的時間,終於把蘇櫻的嗓子治好了。

“陸——陸安,謝謝你!”

蘇櫻能開口說話,第一句話就是跟陸安道謝。

“錦兒,太好了!我終於治好你的嗓子了!”

陸安也激動得眼睛裏閃著淚花。三年的不懈努力,其中的辛酸,隻有他自己明白。有一次試藥,他甚至差點被毒啞了。

“陸安,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謝謝你!”蘇櫻由衷地說。

陸安激動地握住蘇櫻的手。

“錦兒,這麼多年,我的心思,你明白嗎?”

蘇櫻一怔。她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陸安所指。三年了,他為她無條件地付出,盡心盡力地治好她的病,這份情,這份義,她無以為報。

她的命,是他救的。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她衝著陸安淡淡一笑。

“陸安,我明白。”

“錦兒,我——我嚐未娶妻,如果你喜歡這裏,喜歡跟我生活在一起,你——你願意嗎?”

陸安的臉色微微發紅。

蘇櫻微微點了點頭。

“陸安,我也是孤苦零丁一人。本身苦命人,得你伸手援救,我尚且苟活至今。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個殘廢之人……”

“不!錦兒!我怎麼會嫌棄你呢?娶妻若你如此,此生足矣。我也本是孤苦一個隱居於此,與世無爭,就是想過得平靜的生活。錦兒,跟著我,我不能給你大富大貴的生活,隻能過粗茶淡飯的平凡日子。說起來,我覺得虧欠你了。”

雖然蘇櫻沒有跟他道起她的身世,他也不曾問起。但從她的衣著穿戴看來,一定是大富大貴之人。讓她過上這樣隱居的清貧生活,也許是他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