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南搖了搖頭,心中的氣憤不由溢於言表:“娘,你不知道,我剛聽人,木盧凡因為失手傷了我而受了罰。且不我原本就隻是力竭昏厥,哪怕他真的失手傷我,那也無非是比鬥之中在所難免的事兒,他怎麼就”
“還有這事兒?”木震海臉色一沉,亦是對此大為震驚。
“確有其事!”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門外出傳來,這聲音的主人正是木希武了。
隻見木希武越過眾人,走到木易南的麵前,他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弟弟,微笑著。
木易南曾無數次幻想過失蹤的哥哥會再回來,可他卻從未想到過,哥哥一回來,便救了自己一命。
“哥。”
“弟弟。”
有那麼一會兒時間,眾人都沒有話,何紅箐的眼眶更是噙著淚,或許做父母的最幸福的事兒,就是能見到自己的兒女平安喜樂,無災無難罷。
最後還是木希武先打破了這種平靜。
“爹,木盧凡被罰,確有其事,而且似乎已持續兩、三日了。”
“什麼?”
木易南與木震海都是雙眉緊鎖,怒目圓睜。
“剛祝君與我易南醒了,我尋思著,木盧凡那孩子一直對易南暈倒的事兒自責不已,幹脆帶他一塊兒過來看看易南,也算了他一樁心事。可我尋了演武場,也去了分家子弟的臥房,都未見到他,”木希武歎了口氣,繼續道:“後來,我詢問了個知情的分家子弟才得知,這幾日木盧凡都是在執法堂過的。”
“執法堂?”聽見這三個字,木震海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
木府執法堂,是木府執行家法之地,自木府建立起便已存在。執法堂監管著上到家主,下至家仆的一切行為規範,乃木府極為重要的組成部分。通常來,執法堂在執法前會請示家主,並公開布告,以示公正,但木盧凡的事兒,木震海顯然是毫不知情。若無故用刑是重罪,那這藐視家主權威的罪過,就更為嚴重了。
“易南,你好生休養,我和你哥去趟執法堂,你放心,木盧凡不會有事兒的。”木震海強行抑製著自己心中的怒氣,對木易南道。
而木易南也是心思機敏,此事若父親並不知情,那就意味著這裏頭大有文章。
“易南,你聽爹的話,這事兒交給我們去處理。”
想到這事兒或許並不簡單時,木易南便已不想過多詢問,雖胸中還是怒意難平,卻也是點了點頭。
木震海向來雷厲風行,簡單吩咐了幾句便是帶著木希武先行離開。
“好了易南,先回床上休息會兒吧。有你爹他們過去,問題不大。”何紅箐對自己這個二兒子的脾氣極為了解,雖看著行事不甚靠譜,但卻心地善良,且嫉惡如仇。莫這事兒是發生在自家,哪怕這是發生在旁人家庭,若被他知道,也是免不得要管上一管。想到此處,何紅箐心頭卻是泛起了一些擔憂。
在娘親的攙扶下,木易南也是躺回了床榻,隻是看著神色,依舊不太好。
“思文,你與石山先回房去吧,我和你弟再兩句。”
“唉!”木思文應了一聲,轉頭對木易南叮囑道:“易南,你聽娘的話好好歇息,姐夫給你帶了嶺南特產,晚些時候再給你拿來。”
“那就先謝過姐姐姐夫了。”木易南點點頭,稍微露出了些笑容。
木思文夫婦離去後,屋內便僅剩木易南他母子二人。何紅箐靠著床沿坐了下來,看著木易南,滿臉的慈愛。
“娘,你這是怎麼了呀。”被盯著看了會兒,木易南也是略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何紅箐輕輕歎了一聲,道:“娘年輕的時候啊,和你一樣,遇上不平之事,總要插一手。你這性格啊,隨娘。”
“那可不,親生的嘛!”木易南咧了咧嘴,他這倒是第一次聽自己的娘起以前的事兒。
“後來遇見了你爹,娘這脾氣也是絲毫沒改。記得有一次啊,娘為了救人,身受重傷,若非你爹及時趕來,可能就沒有你們姐弟幾個咯!”何紅箐話間,眼神還流露著滿滿的愛意。
“後來呢?”
“後來啊,娘就有了你們三個。都女人一有孩子,脾氣性格就會變,我起初還不信”何紅箐替木易南捋了捋頭發,道:“沒想到是真的。”
“娘,您辛苦了。”木易南看著娘親略有些斑白的鬢發,有著不出的心酸。何紅箐金丹大圓滿的修為,擁有三百餘年的陽壽,如今她不過百歲,竟已有了白發,皆是操勞子女所致,這些木易南自是明了。
“老大思文嫁的早,也嫁得遠,不過好在石家在嶺南一帶,也是有牌麵的修真世家,石山為人也忠厚,娘倒也放心。”何紅箐頓了頓,繼續道:“希武啊,娘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著他了,沒想到,他竟然有驚無險地從那九幽絕境闖了出來,還頗有些奇遇,現在的修為,都快趕上你爹了。”
“大哥他遇見設什麼了?您快給我唄!”木易南連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