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星辰黯淡。
九歌有些不安的睜開眼,全身仿佛被碾壓的疼痛讓她的神智都恍惚空洞起來,白嫩的肌膚上滿是青紫交加,指痕,吻痕清晰可見,剛才那場近乎虐待的歡愛幾乎讓她瀕臨死亡,但是,她無法埋怨!
她微微轉過臉看向身側慕涵,盡管她和他自小一起長大,他的臉已經看過無數遍,但此時仍舊對那份精致俊美感到驚豔,還有一絲不同於以往的陌生感。
四年未見,她跟他都變了。
九歌的眼底不受控製的濕潤起來,她有些艱難的撐起身子向浴室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覺這個有他的空間實在窒息的難受,她打開水閥,掬起一捧涼水澆在自己的臉頰上。
她想起四年前的自己,那個孤傲倔強拒絕了慕涵求婚的自己,那個堅決告訴他,她不愛他的自己,如今卻終究被現實擠壓的透不過氣來,不得不主動前來委身與他。
她從不想這樣卑微,可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整日為家族忙碌憔悴的母親,黎氏企業的欠款,這一項項她必須都要承擔起來。
想起自他從西歐回國後盛音集團連續對黎氏的打壓,九歌身子顫抖起來,他到底還是記恨她,報複她。
可她當年明明沒有做錯,隻盼今夜過後,她拿到她應得的,二人再無瓜葛!
隻是待會兒他醒來後,自己該如何開口呢,九歌正思索著,浴室的大門突然打開,慕涵衝了進來,怒氣騰騰的甩了她一巴掌,然後一把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在身後的牆壁上。
他使的力氣很大,九歌的頭磕在牆壁上更是暈眩,還沒緩和過來,就聽到慕涵的冰冷無情的質問:“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九歌一陣迷茫,因為被掐住了脖子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斷裂:“什麼……什麼男人?”
“你還在給我裝蒜,你根本就不是第一次,連落紅都沒有,說,我不在的四年裏,你又勾引了誰?”
慕涵漆黑的眼珠緊緊盯著黎九歌,手上的力氣一分分的收緊,九歌說不出話來,隻能不安的搖搖頭,她真的是第一次,自她13歲起喜歡許安諾,便一直有意跟其他異性保持距離,她今夜真的是第一次與男子行房,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落紅。
慕涵俊美的麵容更加森寒,眼中的譏諷也越發濃重:“我真是多此一問,你肯定是給許安諾了,那個時候你才多大,黎九歌,你還要不要臉!”
他打開頭頂的花灑,然後照著黎九歌的頭直接噴灑,冰冷的水柱驟然淋了下來,九歌本就疲乏的身子驚的一顫,雙腿忍不住跪倒在地,她環著雙臂抱住自己的膝蓋,望著慕涵的眼神藏了幾分深深畏懼,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她也不想解釋。
她告訴自己,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
慕涵見她不說話神色更是冷淡,將手裏的花灑扭到最大,朝著她全身一陣噴灑,九歌身上的肌膚被水柱衝出嫣紅的印記,她緊抿著唇,臉色蒼白。
慕涵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這個女人,這個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始終將他漠視。
他將手中的花灑扔掉,水濺到地上落到兩人的身上,他看著孱弱蒼白的她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九歌心底一顫,緊閉的眼微微睜開,額上的水滴到眼裏酸酸澀澀的疼,她聲音沙啞的開口:“給我300萬,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