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緹才進府門,就聽到裏頭的熱鬧,等走進去了,迎麵上就衝來一塊石硯。
她腿傷未愈,避之不及,還是虧得小黑眼疾手快打落了衝她麵門上來的石硯。
石硯匡一聲落在地麵上碎成了好幾瓣。
她也沒有去理會漸近的斥罵聲,隻看著棱角鋒利的石硯,眼神閃了閃,忽的就笑了,這是想砸死她不成?
“太夫人這是動什麼怒呢?不是踏青剛回來嗎?心情不好?”
江太夫人最是見不得江緹這幅裝傻充愣的模樣,踉蹌的走到她麵前,抬手就要打她,卻被江緹輕輕鬆鬆的給抓住了。
她氣紅了臉,渾身顫抖起來,“你……你這大逆不道的孽障,你對你姐姐做了什麼!你怎麼就這麼見不得你姐姐好!我……我今天就要打死你這個孽障!”
江緹拉下臉來,一把甩開她的手,“我看是江太夫人年紀大了,人也糊塗起來了,我能對江月如做什麼,應該是她自己做了什麼才對吧!您不是最清楚不過了?”
她瞥見不遠處趕來的永昌侯和大夫人,揚聲道:“想來是祖母這次出門踏青沒得個好心情,經曆不愉快,才甫一見孫女就將火氣一股腦撒出來。”
被江緹這麼一說,江太夫人的心情都微妙起來,話到嘴邊可一想起這幾日的遭遇心中發怵,整個人都不好了,
放在江緹就是顫顫巍巍的,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得。
“你……你少僻重就輕,我……我就問你,怎麼你姐姐好好的,就入獄了?”江太夫人憋了口氣,才將這句話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
這時永昌侯也到了,沒察覺出二人的異樣,隻板著臉順著江太夫人話問江緹,“是啊,月如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有入獄了。”
江緹看著有永昌侯在底氣都足了不少的江太夫人,又看了看一派嚴肅正經的永昌侯,道:“父親這幾日沒在朝堂上聽說宮中失火的事,還沒看見女兒腿上的傷嗎?江月如就是……”
“我的月兒啊……月兒啊……”
江緹還在說話,江太夫人就在一旁鬧了起來,整個人都仰了上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時不時用捏著帕子的手垂著胸口。
“我的月兒真是命苦啊!打小沒了娘……”她指著江緹罵到,“還攤上了這麼一個黑心肝的妹妹,這是遭了什麼罪啊這是!”
寧明翠在一旁黑了臉,想上去扶著些,就被江太夫人一手揮開。
寧明翠心中對江太夫人不滿,麵上卻不顯,隻寬慰到:“太夫人你收著些,小心哭傷了,先聽阿緹把話說完……我……”
“你閉嘴!你這個毒婦,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見不得月兒,就是看她是前麵一個生的你容不下她!”
這話寧明翠可聽得冤枉,她對江月如確實比不得親生,可作為嫡女應有的那一份她為了不招口舌隻往多的補,哪裏少過她,偏偏這個節骨眼她還不好反駁。
江緹見狀偷摸的翻了個白眼,“太夫人這話可是傷人,我母親對江月如可沒有半點不好……”
她緊接著對永昌侯說道,“是江月如膽大包天,不僅私離天牢枉顧聖旨,還敢趁機火燒宮苑傷了皇後娘娘和女兒……”
江太夫人上前拉扯著江緹,“要不是你,月兒怎麼會被發現抓起來,就是你這個孽障近揪著不放!還大逆不道差人把我……”
“太夫人可要清醒著說話!”江緹打斷她的話好心提醒道,“罪是她自己犯下的,案子是刑部審的,命是陛下下的,太夫人這是在怨懟什麼?難道這一切不是您一手嬌縱出來的?縱出她不知天高地厚,欲壑難填自食惡果!”
“你……”江太夫人氣得直翻白眼,拉著一旁永昌侯的手不放,“你是她的父親,你不幫她誰幫她,去把她帶回來啊!一定要把她帶回來啊!我的月兒啊!”說著一口氣沒上來,倒在一旁守著的嬤嬤身上。
永昌侯看著這一團糟的亂子,差人將江太夫人扶了回去,又對江緹有些難為情的道:“江月如到底是你的姐姐……”
“她三番兩次坑害我的時候父親怎麼不說我是她的妹妹?不說別的,就說她這次是要我死……”
“侯爺怎麼如此糊塗,偏心也不能偏成這樣!”寧明翠聽到江緹這麼一說,立刻心疼的不行,上前抱住了江緹衝著永昌侯道,“若非阿緹命大,侯爺還真要她到那閻王殿去申冤不成!此事自有聖裁,月如心思不善確實要讓她吃些苦頭……”
永昌侯隻皺了皺眉揮揮手就打斷她的話,“趁著這件事還有轉圜之地,你立刻進宮,向陛下請罪,保下你姐姐……”
永昌侯看著江緹,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蠻橫。
江緹都被氣笑了,“父親知道您現在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