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世間怎會有如此執著的人,對生者不重視,對死者卻是念著不忘。
我咽了口氣,不知如何跟身為帝王的他解釋,我側過臉看師父希望他可以幫幫我。
師父收到我的救助,立馬上前一步圓場:“陛下,宮中確實沒有夫人的意念存在。”
“你送給朕的劉顏...她有。朕要你想辦法抽取她身上的那絲意念重塑魂魄。”他陰冷的目光凝聚在師父的臉上,那是一非常可怕的眼神。
我記得,自己沒有說傾國夫人的身上有劉顏的意念,他怎麼會知道的?難道是阿七?阿七知道!
師父沉默著,我則有些難過。
“陛下,現在的夫人也很好,她幾乎跟真正的夫人完全一樣,為什麼還要毀了她來重塑一個死去的人呢?”我看著司馬德宗,人心難猜,不知是他太執著了,還是什麼?
對我來說,現在的傾國夫人就是劉顏,至少她的身上有劉顏的意念,至少可以算得上半個劉顏。
司馬德宗一心想讓死去的劉顏活過來,他卻不知道自己正在做這一件傷害劉顏的事情。
這不是愛得深否的理由,這是偏執,明明最值得珍惜的就在眼前,偏偏最懷念的是那些失去的,可怕的是對過去放不下寧願負盡天下人。
“阿顏隻有一個。”他扭過臉,看著我是在宣告;他說一我不得說二。他說劉顏要複活,那就必須複活。
師父拉著我的手說:“阿已,我們走。”他最討厭別人威脅,於是頭也不回的帶著我離開。
而就在這時,外麵圍了兩重禁衛,他們將我們堵在門檻處,想來是要動武力來解決問題。
危機四伏的情況下,我和師父正想著如何打殘這些吃奶長大的禁衛。突然身後傳來司馬德宗的笑聲:“你們認為走得了嗎?”
師父拉著我悠悠轉身,因光線刁鑽,我們在陽光充裕下看著黑暗一角的司馬德宗著實考驗視力,此刻實難分辯他臉上是個什麼表情。
不過,我們也猜到了,現在的他無非是猖獗狂放,以為我們要認輸故而得意忘形。
我盯著師父看了一眼:“師父,他威脅我們。”
師父伸出手掌,一副痞子的模樣看著前方,他說:“來幾粒花生米,我吃點零食補充能量,然後弄死他們!”
師父還是那麼帥氣,痞子也痞出氣質來。我從兜裏掏出荷包,在師父的手掌心倒了幾粒花生米。
“師父,夠了嗎?”
師父看了看手心,他搖了搖頭:“不夠。”
於是我手一抖全倒在師父的手上了,他的手掌雖然寬大,但還是會溢出一地,一顆顆花生米滾在地上,真是美麗極了。
我本能要想要蹲下去撿,因為師父教導過我,節儉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如果我承載著這樣的美德,師父走在人前也覺得臉上有光。
“不用撿了。”師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昂起頭看著他,很是不理解:“為什麼?不是你教我要節儉嗎?”
“等下你就懂了。”師父手中拿著一抓花生米,360度轉了一周,花生米從他的手中拋出,每一顆都威力十足,每一顆都能打中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