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蟬鳴陣陣。
王洱百無聊賴地倚在竹椅上,盯著頭頂黝黑的瓦片胡思亂想。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天,雖然連日隱晦打探,卻也隻知道不遠那方城牆之後的巨城名為長安,城中居住著名為李世民的大帝。
若隻是如此,王洱倒也不會如此懷疑人生,雖然曆史成績普通,但唐太宗李世民的名號總還是聽說過的。
隻是這方世界,卻是與地球上記載的唐朝有些出入。
禦劍飛行的修士,不時侵擾的異獸,名為世民的化神境大能,無一不顛覆著王洱對曆史的認知。
王洱現在所處的房屋,便是這具身體的唯一資產,一處破舊的小飯館。
這間飯館位於長安城外的官道旁,站到門外便可看到厚重古樸的城牆,稍稍將脖頸探得高些,還能看到城門口的守衛與進進出出的人流。
飯館周圍伴著不少低矮建築,客棧茶肆應有盡有,儼然一座小坊市。
長安作為唐帝國最繁華的城池,政治經濟中心,每日來往的人群自然不少。
前往長安尋親訪友、考取功名的文人士子,最重舉止儀態,進城之前總也得找個地方洗漱打理一番,免得墮了臉麵。
出城之人要備馬裝車,補充清水草料,車馬行占地闊大,每日馬糞穢物又許多,開設在城中多有不便,所以大多在城外開設。
久而久之,在這城牆之外,便聚起這麼一座小坊市。
這具身體的原主,便是一名苦讀的士子,無奈家中貧困,父親逝去以後,為了生計不得不接手飯館,以此糊口。
不過那短命人本就體質虛弱,又是個執拗的文人性子,受不得這些柴火油鹽的醃臢生活,接過飯館不到半月,便鬱鬱而終。
飯館年久失修,已經破舊得不成樣子,大門正對著櫃台,櫃台旁有兩個空空如也的大酒缸,堂內齊整的擺放著八張方桌。
後堂就更為簡單,一間廚房,兩間臥房,一間雜物房而已。
再閉眼感受一番腦中的奇怪書冊,王洱臉上露出些苦笑。
從穿越之後,這書冊便憑空出現在自己腦中,到現在依舊黯淡無光,也沒發生什麼變化,不知是福是禍。
王洱正思考著今後該如何是好,門外傳來聲呼喝,竟是來客人了,兩名穿著緊致,風塵仆仆的女子抬步踏進門內。
來到此地三天,飯館裏倒是第一次來客人。
王洱趕緊拿起塊粗布,隨意拂拭出張幹淨桌子,招呼二人坐下。
來都來了,總也得好好活下去,反正無事可做,先接單生意糊口也好。
“掌櫃的,隨意弄點飯菜來,快些就行。”
其中稍高一些的女子麵帶英氣,不等王洱開口,徑直吩咐道。
“好嘞,客官請稍等。”
王洱隨意應下,向著後堂走去。
“太好了師姐,總算是能吃到口熱飯了,天天吃幹糧野菜,我感覺我都快吃成兔子了。”
看著王洱走到幕布之後,另一名女子才放下矜持,出聲感歎道。
那稍高女子聞言,臉上卻是有些無奈,道:“師妹啊,這次偷偷帶你出門曆練半月有餘,你竟是一點都沒感受到突破的契機,回去之後隻怕是又要被老師責罰了。”
那被稱作師妹的女子名叫陸盼晴,聽得師姐責備,麵上亦是有些苦惱,道:“明明那登劍閣的呂師兄就是久久不能突破,出門曆練一番,便突破到了築基期。如今我也服下了築基丹,又跑出去闖蕩了這麼久,為何就是沒有反應呢?高師姐,你當初是怎麼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