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隻見她一身素衫坐在那座秋千上,沒有再吹曲,而是雙手扶著吊繩蕩來蕩去,素色裙擺翻飛,墨色青絲飛舞,美得一塵不染。
芙蓉粉頰一笑開,煙波才動被人猜。
連胤軒隻覺心頭被狠狠撞了一下,眼前一晃,已是衣袂飄飄躍上那擺蕩的秋千,將那精靈般的女子擄了下來。
掌中細膩舒滑軟馥芳香,手貼之處凹凸有致玲瓏纖細,是他日裏夜裏想了整整半年的嬌軀,瘦了半分,卻透著誘人的嫵媚風情。於是不等她反應,他已將她抵緊在竹清院的木門上,俊顏一低,撅住了那張櫻桃紅唇,一雙不安分的大掌則在曲線上遊移。
“……”映雪喘著氣,改摟住他頎長健腰的手為掛住他的脖頸,仰著頭承受著他在她檀口裏的掠奪,任他予取予求。
“我們去房裏。”他放開她滋潤的唇,額頭抵著她,微微喘息。而後陡然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往房裏走。
映雪感受著他急促的心跳和炙燙的體溫,將微赧的臉蛋藏在他的胸前。她又何嚐不需要他呢,這差不多一年的分隔兩地,讓她每到夜深人靜處總是想起他溫暖寬闊的懷抱和沙啞性感的枕邊語。
他用腳踢開門,將她放在那張他們曾第一次行房的大床上,而後用指去輕撫她白嫩細膩的臉蛋,從眉間那朵蓮花到水潤的雙眸,再到挺翹的鼻,嬌嫩微腫的紅唇,纖細的修項……
欣賞珍寶般輕柔的撫觸,小心翼翼的記到心裏。
“可以嗎?”他沙啞出聲,大掌放在她腰帶上,墨眸中燃起熊熊火焰。其實他是想直接撲上來將她吃幹抹淨的,直接將她剝個精光,好好的愛她一番。隻是她瘦了,大老遠的回來可能很累,所以他要先忍住欲望征詢她的同意。
映雪撇開目光,貝齒將紅唇羞澀的咬起,不肯答他。
他眸中一黯,立即用手去解她的腰帶,將衣襟袒開,壓上來,用他的高大蓋住她的嬌柔,火熱的薄唇已在那修項秀頸間製造陣陣熱浪。
唇一過,那片雪膚上已是紅痕點點。
“嗯……”映雪許久不曾諳男女情事的嬌軀顫抖了一下,粉頰一赧,被他扯去外裙裏衣的雪白嫩膚立即泛起曖昧的緋紅。她用腕緊緊勾住他的頸項,雙腿微微曲起,卻讓他霸道的壓下,撐開,而後薄唇一路往下,肚兜水褲丟了一地。
“不要往下了。”她羞澀出聲,推他埋在她雙腿間的頭顱,想將雙腿合起。
“雪,讓我看看。”他抓住她礙人的小手,將自己健碩的體魄困在她的雙腿間,抬頭看了映雪一眼,而後又埋下頭將自己火熱的舌探入她的小穴。
“軒!”映雪陡然嬌吟一聲,將修長的玉腿勾在他寬厚的背上,受不了那份刺激的將帳子扯住,“軒,我……”
她的嬌吟轉為嗚咽,濕潤潤的水眸氤氳起來泛著盈盈水霧,而後在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快越深後,“啊”的一聲變成了低泣,“軒——”她的雪臀拱起來。
胤軒這才唇角一勾,從她的腿根抬起頭來,利眸中是擋也擋不住的濃烈情欲。卻扯唇邪魅一笑,抓起她的小手放在他早已高高頂起的私處上,暗啞道:“小女人,現在輪到你為我滅火了。”
隨即一個翻身,將衣衫半褪的她抱坐在他身上,讓她雙腿大開。
她已是鬢雲亂灑,酥胸半掩,冰肌瑩徹的嬌軀上不著寸縷,雪白的乳纖纖的蜂腰讓他盡覽無遺。
香腮一紅,她用臂抱著胸,再將雙腿並起,不讓他看。殊不知她這一抱臂動作使得她豐滿的胸脯擠出一道誘人的浪,嬌羞地不知所措的模樣更是風情萬種我見猶憐,鬢雲欲度香腮雪。
胤軒躺在她身下,盯著她的臉,眸中情欲流轉:“幫我脫衣,用我剛才的方式取悅它。”
胤軒的香腮“轟”的一下炸開了。她知道他說的是那抵著她臀部的硬物,如根灼熱的鐵棒挺著她,讓她每每欲死欲仙的東西。可是取悅它?
咽了咽口水,她在男人火熱壓迫的視線下為他褪去外衫,裏衣,露出不餘一絲贅肉的精壯胸膛,再脫去他的靴子襪子,長褲,褻褲。
他有一雙健實修長的雙腿,欣長健壯的虎腰,因長年作戰練就的結實腹肌,健康的古銅色肌膚,粗壯有力的胳膊,以及一張深邃俊美的臉。
那是一種有別於女人嬌柔的力量美,全身沒有一絲贅肉,每一處線條都是力量與完美。
而她,第一次這樣看一個男人的裸體,而且還覺得這麼美。於是水眸一壓,她全身赤果跪在他旁邊,慢慢俯身下去,用檀口含住那鐵棒,上下套弄。
“……”隻聽得男人立即低吟了聲,低沉的嗓音暗啞酥麻,性感到骨子裏,讓她猛的心蕩神搖。
他卻陡然去揉捏她的雪臀,包住她胸前的柔軟,同樣刺激她敏感的頂端,而後一把將她扯起,狠狠壓在了身下。
“胤軒!”她啼囀了一聲,被他霸道的橫壓在榻上,螓首垂下床沿。“軒,慢一點。”卻是緋紅嬌軀往前一挺,散落的青絲一蕩,他已長驅直入。
隨即等適應她的緊窒,他狠狠撞擊起來,讓她的柔軟緊緊包裹住他的堅硬,吐出一圈又一圈的蜜水。
她仰著臉,咬著唇,嬌媚承歡。
半個時辰後。
“胤軒,我受不了了。”她嬌嫩的雪膚如蝦子般紅透,臀部抵著桌沿,玉腿掛在他腰上緊緊勾起粉嫩的腳指尖,而後玉臂一橫,將桌上的桌布連帶茶壺水杯全扯到了地上,“啊,軒……嗯……”
“小女人。”胤軒將她的玉體猛的一提,抵到桌麵上,用唇去吻她汗濕貼在頰上的發,腰上動作不停,“還不夠,我說過要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我們才做了三次……”
一下更比一下深入,幾乎將她的靈魂撞出體外。
“啊!”她仰頭尖叫起來,嬌柔身軀一陣高潮來臨的抽搐,玉指一緊,在他寬厚的背上抓出一道道曖昧的紅痕,“我,我……”
而後雪臀往上一拱,“噗”的一聲在他的身下軟下了玉體,趴著他不停的喘息,“壞蛋……”她軟軟的捶了他一下,雙頰躁紅,秀發潤濕,頸間鎖骨上淨是細密的香汗。
“小女人,我們一起了。”胤軒抓緊她的小手,心疼的吻了吻她的紅唇,唇邊卻掛著抹狡黠的笑,“天亮了,放過你。不過今晚會有更壞的,娘子。”
“我不要。”她累死了。
“要。”他輕笑,抱起赤果的她,邊走向床榻邊在她耳邊低語:“今晚我們在浴桶做怎麼樣?還有香榻上,地毯上……”
“都不要。”她將身子和臉窩進被窩裏,不聽他說。
“都不要啊。”他輕輕一笑,隨之躺進來,抱著她,讓兩人肌膚相貼互相感受對方的體溫:“既然娘子都不滿意,那我們去外麵或者窗台上,將下人遣出去,我們想在哪裏就在哪裏……”
“連胤軒!”半年不見而已,這個男人轉性了嗎?!腦子裏怎麼塞的都是這些羞死人的東西!氣得她嬌嗬一聲,眸一嗔,不再理她。
“娘子!”男人卻猿臂一收將她圈緊,迫使兩人被下的身體嵌合無縫,輕柔吻著她的發絲:“懷嫵君三個月的時候你就離開了,現在嫵君半歲,五個多月加上這半年,你這個女人讓我做了整整一年的和尚,你說我該不該連本帶利討回來?”委屈著,大掌一收,將她的下體貼緊,讓她感受他再次起來的堅硬灼熱。
她黛眉一蹙,抓住他在錦被嚇不安分的手:“那我給你納妃,讓你一日臨幸一個。”
“女人,你敢!”他在她身後輕吼一聲,懲罰似的咬了她白嫩的耳珠子一口,被下的大掌撅住她的右乳,“我隻要你一個就夠了,你現在還沒喂飽我。”
她放開手,任他揉捏愛撫,閉上眼睛窩在他懷裏:“我好困,卞州還有第兩萬七千六十三個病人等我去醫治,還有五個,我就可以贖回對蓮緔島民的虧欠了……”
“嗯,睡吧。”胤軒吻吻她的耳珠,為她撩開頸項間濡濕的發絲,抱著她一起入眠。她回來了,他就安心了,救人的事不急,他可以幫她。而他們現在應該好好睡一覺,等會要帶她去見西門和青楚他們。
三個時辰後,景親王府的主殿坐滿了人,山珍海味一盤接一盤的上,美酒飄香,談笑聲不絕於耳。
映雪是被外麵的鳥雀聲吵醒的,望了望旁邊空掉的被褥,迷迷糊糊起了身來。她原本不知道府裏有這麼多人,簡單擦了臉,整理妝容,出來尋胤軒的身影,卻沒料到殿裏坐了這麼多人。
青楚夫婦,西門和淺淺,爹爹和娘親,齊康,芷玉,還有牽著娃娃的風嬌水媚姐妹和戚墚兄弟,連胤軒則放下君臣之別,正在與他們談笑暢飲。見到她出現,紛紛放下了杯筷,望著她。
“映雪,快過來。”連胤軒滿麵春風對她招收,眸子裏淨是神秘,為她親自準備凳子。
“嗯。”她對大家微微打過招呼,在他身邊落座。
隻聽得齊康道:“映雪,我跟芷玉的婚期定在三日後,芷玉希望你能陪陪她。”
此話一出,芷玉羞澀一笑,借端茶之由離席去了膳堂。西門則對她露齒一笑,道:“小女鬼,有沒有被這個消息嚇到?那小丫頭說與你情同姐妹,出嫁也要擇同……”
“西門!”連胤軒立馬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
“哈哈,胤軒吃醋了,那我不說了。”西門壞壞一笑,對映雪擠眉弄眼:“小女鬼,這半年在外麵有沒有遇到比胤軒更俊的公子哥,有沒有被人欺負?臉怎麼瘦了?是不是讓胤軒欺負的?”
“西門,你話太多了!”某人額頭上立即飛上三條黑線。
映雪淺淺一笑,道:“西門大哥,這半年我在外麵過得很好,所經之處都是一些貧苦的小山村,給他們治病,教孩子們習字,心裏很靜,過得很充實。隻是西門大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映雪姐姐。”不等西門開口,旁邊的錢錢忙接住話茬,笑道:“二師兄與我有個一年之約,我們約定一年之內倘若他沒有找到中意的女子,就隨我回岷山或與我一起闖蕩江湖,從此這樣過一輩子,現在還有半年時間……”
“?”映雪黛眉輕抬,看向白衣西門,問他的意思。
“嗬。”西門勾唇一笑,不否認也不承認,道:“我中意的女子一定要會吹簫,不然下半輩子會寂寞。”
“西門,除了會吹簫,沒有其他要求了?”連胤軒挑眉問他,墨眸中戲謔:“這世上會吹簫的女子多了去,就好比上次殄州府尹送給你的那幾個美姬,個個能歌善舞,精通器樂,隻要你稍微拿正眼瞧一瞧,便能找到所屬。”
“胤軒。”映雪拉拉他,望一眼淺淺,笑道:“這個世上會吹簫的女子自然是數不勝數的,但是西門大哥要等的人卻隻有一個,所謂結同心盡了今生,琴瑟和諧,這樣往後的日子才不會寂寞。是這樣嗎?西門大哥。”
“哈哈。”西門輕輕一笑,看著她和胤軒:“西門大哥吹笛隻是附庸風雅罷了,還比不上大師兄一分,小女鬼,你與大師兄皆是懂琴瑟的人,西門哥哥祝你們魚水和諧,燕鶯成對,琴瑟相調。”
“西門大哥。”映雪香腮一紅,將臉藏進連胤軒懷裏。
胤軒不避諱的摟著她的腰,笑道:“琴瑟調和,百年相聚,雖然你沒有得到你要的,卻比我灑脫自在,這是很少有人做得到的。”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西門不以為然的笑笑,重新拿起筷子,“今天我們是為映雪接風洗塵,別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來,映雪,西門哥哥敬你一杯,胤軒你不準擋酒……”
“好。”映雪淺笑著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端起酒杯。
…………
三日後。
景親王府喜炮震天,喜氣洋洋,整座舊王府掛滿紅燈籠,貼滿大紅喜字放滿紅燭,連東漓主居也貼了紅喜,換上了大紅被褥。
映雪在給芷玉梳頭,望了望那床新褥子和帳子,道:“今日是你跟齊康的好日子,何以將這裏也換上了?”
芷玉輕靈一笑,望著鏡子裏的她道:“這裏是我的娘家,自然要扮得喜氣,小姐你不喜歡這紅色嗎?”
“當然喜歡。”映雪為她攏攏發上的珠花,放下梳子,再從袖子裏掏出一支玉簪給她插上,笑道:“這支簪子就送給你吧,祝你和齊康永結同心,白頭偕老,歲歲年年。”
“小姐。”芷玉轉過身來,握著她的手,輕道:“我知道齊康現在還沒有完全接受我,但是我相信隻要我再努力一些,給他生個孩子,他的心就慢慢屬於我了。小姐,你覺得我傻嗎?”
映雪望著那張被喜服襯得嬌媚如花的臉蛋,搖搖頭:“一點都不傻,如果你現在放棄了,那才算傻。你對齊康的情,為他的付出,他都記在心裏呢。他現在決定娶你,不就是接受你的最好表示嗎?所以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開開心心做個新嫁娘。”
芷玉卻柳眉一皺,道:“我好擔心齊康對我的感情就像王爺對連絳霜那樣,如果是因為愧疚娶我,我寧願不嫁他!”
映雪狠狠楞了一下,隨即心口揪痛起來:“胤軒對絳霜的感情,跟齊康對你的不一樣。他對絳霜,不僅僅是愧疚,而是真的愛過。而齊康對你沒有愧疚,這兩種感情是不能拿來比較的。”
“小姐。”芷玉撥開繁冗的喜服下擺站起身,望著映雪:“芷玉一直知道自己比不過小姐,無論是才貌還是家世方麵,都是一個低賤的婢女。但是芷玉比小姐愛齊康,比小姐了解齊康,所以芷玉在這一點上不認輸。”
映雪笑起來:“芷玉,人心都是肉做的,齊康也不是鐵石心腸,唉,你們就是一對冤家,跟小時候一樣。好了,頂上喜帕吧,新郎官要來接了。”
笑著,放心的拿起旁邊的紅喜帕為芷玉蓋上,牽著她走到門口。
“小姐。”芷玉扯下頭上的帕子,又將她拉回室內,“今日是芷玉的大喜之日,小姐怎麼能再穿這一身素白,換成紅的吧。”說著,還果真從衣櫃裏熟練為她取了套棗紅的薄紗衣,連帶大紅抹胸的煙衫,遞到她麵前,“換上吧,芷玉還要小姐送一程呢。”
映雪感覺怪異,踟躕著要不要換,這是芷玉二話不說將她往屏風後推,“小姐,你快換上,喜婆來催人了,我們快一點。”
外麵還果真傳來了喜婆的大嗓門,“新娘子準備好了嗎?新郎倌來了……”
映雪眉一皺,將那身素白換下了。這樣的大喜日子,穿一身素確實不大好。而後等她換好煙衫走出來,芷玉早已蓋上紅喜帕等著走出去了。
“芷玉,這身衣裳是誰讓你準備的?”和喜婆摻著芷玉走到大殿,她還是覺得哪裏很怪,先不說她這身衣裳,就看大家看她的目光,就跟看新娘子似的,竊笑不已。
“是我為小姐準備的。”芷玉藏在喜帕下笑,反倒拉著她往高堂那邊走,道:“王爺說讓我和齊康在景親王府拜堂,等拜完堂再回齊府。”
“為什麼?”這是什麼規矩!
“因為老爺和夫人讓老爺接過來了,所以我們必須在這裏拜堂。”
“在齊府好好的,為什麼要接過來!”雖身為一手遮天的一國之君,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管天管地,但百姓人家娶親拜堂應該不關他的事吧,這個男人未免太霸道了些。
她在人群裏搜尋起他的身影來,這才發現滿屋子的人,獨獨少了他,蘇渤海和如氏笑嗬嗬坐在高堂上等著新人拜堂,西門換了件比較喜氣的袍子和淺淺站在旁邊笑鬧,另外兩對夫婦也是對她笑而不答,神秘之極。外麵的鞭炮則震天響,喜婆一直喚“吉時到了”,卻就是不見新郎倌齊康過來。
“映雪,今天很漂亮。”西門和淺淺笑鬧完,朝她走過來,將她從頭到腳稍微做一番打量,再咂咂嘴:“這樣簡單的煙衫比那繁瑣的宮裝要看得舒服多了,胤軒挺會挑的,喜氣又高貴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