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空,又下起了蒙蒙煙雨,一籠煙霧籠罩著整個蒼穹,為這天地間獨添了一股淒涼之意。
春雨綿綿,街道處,行人無幾,一個戴鬥笠的男子匆匆而行,走了好幾家藥店,取了好多草藥,這才背著草藥離開,直到走到一扇酒紅色的大門處,他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一眼,覺得無任何蹊蹺,這才敲了敲門。
門內,一個身穿小斯裝的男仆將門打開,四處張望一眼,這才問道“不知公子來府中有何貴幹!”
“在下姓藥!”
這小斯一聽,將門打開,一張臉上堆滿了笑意,“原來是藥公子,快裏麵請!”
這男子壓了壓頭上的鬥笠,走了進去,這小斯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一眼,見四周空無一人,才將門關上。
男子背著藥材,輕車熟路的繞過亭台軒榭,走到一處院落前,徑直走了進去,這院落裏滿滿都是翠竹。
他繞著翠竹走了好幾圈,看似雜亂無章,實則奧妙連連。繞了幾圈之後,一座閣樓便出現在了眼前。
這閣樓四處被各種名貴的蘭花所包繞,更有幾株盛開了花,花的香味彌漫在整個閣樓四周,讓人一陣心曠神怡,仿佛走進了幽遠的森林深處。
他邁動步伐。走進了閣樓,閣樓內,全部是以檀香木製成,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也縈繞在四周,這時,兩女子擋住了他前進的步伐。
“主人呢?”
“主人讓你將東西交給我們,你先下去休息去!”其中一婢女道。
這男子遵從了婢女的意思,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兩個婢女,自己出了閣樓,暫且不提他的去處。
說這兩個婢女,她們將手中的東西送至三樓其中一個房間。悄無聲息的便退了出來。
房間內一個身著淺藍色衣衫的公子手中拿著小碗,小碗裏麵裝滿了黑漆漆的藥汁。他緩步走到床邊。
“阿煙,起來喝藥了!”
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睜開雙眸,望著端著藥碗的男子,眸中閃過一絲希冀“阿兄,可是有桑子的消息了?”
“暫時還沒有!”
己水煙一陣失落,都好幾日了,桑子竟然還沒有消息,他會不會?她伸出手摸著懸掛在左耳處的子衿,一股暖意在她的隻見縈繞,她這才放下心來,幸好,公子還活著。
“阿煙,你先將這藥喝了,一切還需從長計議!”薑夜闌語重心長的道。
己水煙望著薑夜闌手中的藥碗,眉頭微皺,不肯將這藥喝下去。
薑夜闌眸中帶著一抹寵溺,溫柔的道“阿煙,你受傷了,這藥可是必須喝的!”
他說罷,坐在床榻邊,拿起藥碗中的勺子,攪動了一番,將沉積在碗底的藥性攪動了上來,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將其熱度吹散,這才遞到己水煙嘴邊。
己水煙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藥真個很苦,她不想喝……
“阿煙,乖,別鬧了,再堅持幾日,你這肩甲上的傷口便會徹底痊愈,就不需要喝藥了!況且阿兄還特意為你準備了蜜餞!”
薑夜闌的聲音,像極了人極度缺水之時注入的一汪清泉。
己水煙還好硬著頭皮,將薑夜闌手中藥勺裏麵的藥喝完,她微皺的眉頭,如同上了一把鎖。
薑夜闌貼心的從旁邊小案上拿了蜜餞,塞到己水煙的嘴巴中,這才讓她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她望著薑夜闌手中的藥碗,剛才的那一勺藥,不過是這碗中的百分之一,還有一碗藥等著她,她忘了半天,皺了皺眉頭,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豪邁,奪過薑夜闌手中的藥碗,放在嘴邊一飲而盡!
薑夜闌也迅速的將蜜餞放到己水煙的口中。她暗舒一口氣,今天的第一頓藥總算是喝完了。
薑夜闌揚起嘴角,心中閃過一絲滿足。他將藥碗放了下來,整理著婢女送過來的藥草。最後,在一包相較於藥少的藥包裏取出了一封信。
他將信看完,放到一邊燃燒的燭台上,徹底將這封信燒毀掉。將其他散落的藥整理好,“秋菊!”
“主人,有何吩咐?”
“將這藥拿下去吧!”
“是,主人!”
秋菊拿了藥,退了出去,薑夜闌在倒了一杯茶,送到己水煙的床邊,“阿煙,喝杯茶吧!”
“什麼情況?”己水煙接過他手中的茶杯,擔憂的問道。
“二皇子重傷昏迷,皇後下令尋找風穀子,虞皇身體大不如往昔,不過這事也瞞的挺深,估計皇後也不知道。”
己水煙沉思半晌,“我要回去!”此時朝中局勢絲毫不利於桑子,且桑子現在下落不明,若沒有她去穩定朝中局勢,以顏折丹的脾性,恐怕……
“阿煙,現在回去,不是時候,良渚城內現在的守衛,比平日裏更是多了三倍。明麵上是尋找太子,實際上,也隻有老皇帝的影衛才是真心實意的尋找太子,其餘的恐怕都是置太子於死地!恐怕你也是被皇後格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