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飛雪不斷的飄飛,己水煙躺在床榻上,眉頭微皺,偶爾劃過一絲痛苦。
床榻旁邊,坐著一個男子,他眸色溫柔的望著床榻之上的己水煙,伸出手,撫平她微皺的眉頭。
“水煙,對不起,是我來遲了!”他眸中閃著歉疚,聲音也帶上一絲愧意。
他回了虞國,匆匆處理完事情,唯恐水煙出什麼事情,於是他又匆匆趕來,沒想道還是晚了一步。
讓她受到了傷害,若是他早一步,水煙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桑子…”一聲微弱的聲音在姬扶桑的耳邊響起。
姬扶桑抬起頭,驚醒的望著己水煙,“水煙,你醒了!”
“我想喝水!”己水煙扯著沙啞的嗓音道。
姬扶桑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為其尋來一杯熱水,又怕己水煙喝得猛,燙傷了嘴,於是將其端到屋外,尋了一些幹淨的雪,將杯子放在上麵。
不一會,一杯滾燙的熱水便變成溫水,他將水送到己水煙的床榻旁,己水煙本就渴極,端起水杯一陣牛飲,水很快便見了底,她的饑渴才得到了緩解。
“桑子,她呢?”喝了水之後,她最關心的還是己想月怎麼樣了。
她被己想月差點掐死,而現在她還活著,她也能想來,當時肯定是桑子及時出現,這才救了她一命。
“在想月宮!”姬扶桑眸中閃過一絲幽光,敢動他的夫人,是不是覺得他是虞國的太子,手伸不到這麼長,管不了莒國的事情呢?
“莒皇呢?”
“消息暫時還沒有傳出!”
己水煙細想之下,便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般手筆,肯定不是己想月的做法,定是李易寒所所為。
己想月雖是聰明,但對於政治上的一些問題,她的目光終究是狹隘了些。
若是她目光不狹隘,她也不至於受傷,一個完美的政治家,是不會將感情放在首位,來左右她的思想。
她隻會尋找利益的最大,所謂自古帝王多無情,也便是這個理。
可惜她離那一步還差遠了,所以,接下來的麻煩,或許會更多。
“桑子,我又惹麻煩了!”己水煙歉意的道。
姬扶桑寵溺的摸著她的頭,溫和的道“什麼叫惹麻煩,就算你要把這莒國的天踢翻,我也會一直守護在你的身後!”
己水煙心中劃過一抹暖意,她雖強大,不需要任何人給他撐著,可是若真有這麼一個人,不論你做的正確與否,他都會站在你的身後。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殺了莒皇?背上這弑父的千古罵名?”
“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我又何須去問!你有你的思想,你也有你的小秘密,我何必去做多餘的事情呢?”
己水煙會心一笑,心中閃過一抹心虛,幸虧桑子不追問,要是真問起來,她還真不知道如何說。
難道要告訴他,她是路過奈何橋時,沒有喝孟婆的湯藥,這才留了記憶嗎?而莒皇就是前世追殺她的仇人嗎?
這還真是扯,桑子若是相信,她才覺得世間真有鬼!
“可是,我們的婚期恐怕又要延遲了!”
“沒關係,一年都等了,還在乎這幾個月嗎?更何況現在虞國也沒有什麼事情!”姬扶桑安慰的說道。
己水煙想來也是,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不過現在想想當日的情況,現在都心有餘悸。
“水煙,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姬扶桑突然嚴肅的望著己水煙說道。
己水煙被姬扶桑凝重的樣子嚇到了,“什麼?”
“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己水煙一愣,心中既甜蜜又心酸,她心裏明白,若非這次真嚇到他,肯定不會這般說的。
“嗯,放心吧,桑子,以後不會了!”她兩世為人,最恨的也就是申侯,而命運就是捉弄於她,申侯非要做她的父皇。
怪就怪他的記憶都恢複了,怪也就怪他當年的不慈!
姬扶桑得了她的保證,懸著的心也放回了原位,雖然這種危險的事情,有時候是在所難免,但他總得尋個踏實。
“聖旨到!”劉公公一聲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兩人的溫情。
己水煙眉頭一皺,又很快舒展開來,她依舊坐在床榻上,沒有下床的意思。
她在這所皇宮裏,最大的特權便是不用跪著接旨,對於旨意到底是什麼,她一向隨心所欲。
劉公公也無可奈何,他也不敢強迫什麼,況且,莒皇的事情,更是這位心狠手辣的七公主所為,大家心裏清楚。
所以他打開聖旨,簡單的讀了一番,便叫己水煙拿了聖旨,劉公公便匆匆離開了。
己水煙與姬扶桑二人麵麵相覷,心中皆想,這聖旨究竟何意?
“桑子,五日之後,她是要我以鎮國公主的身份嫁過去?”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