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朝,她便一刻都未停歇的來到己水煙的芙蓉殿。她也知曉,小七與姬扶桑是住在一起的。
然而,她們的做法縱使大逆不道,但依舊那些朝臣是不敢說什麼的。
她到芙蓉殿時,己水煙還有愛榻上酣然入睡,姬扶桑倒是早早起床,坐在梨花案前,看著書。
“長公主不請自來,實在有失遠迎!”姬扶桑桑明著說失禮,暗著卻是說,她無禮。
“扶桑太子說笑了!是想月失禮了!”己想月反應也快,事實上是她不請自來的。
“長公主不知今日來所謂何事?”姬扶桑放下手中的書,望著己想月說道。
他對己想月的了解,最多的也就是她在朝堂上的一些事。倒也是個奇女子。
不同的是,己想月心懷天下,為國為民。而水煙,不得不用喜怒無常二字來形容。什麼都隨心。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人活一世,實屬不易,還不如瀟瀟灑灑,隨心所欲,來的自然。
當然,人活一世,對於姬扶桑來說,現在有些困難,畢竟,他吃了這世間唯一一顆長生不老之藥。
不過,他是不知道的,這事不過雲幽與己水煙二人知曉以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在己水煙看來,這事是沒有必要讓他知道的,若是知道,在多年以後,她紅顏衰老,最後隻剩一具枯骨,留下來的那個人,才是最痛苦的。
“倒也無甚事,不過閑來坐坐,看看小七而已!”
姬扶桑自然知道她有事,可是人家不說,他也不會追問,既然長公主隻是想坐坐,那就讓她坐坐吧。
姬扶桑命人給己想月送了一杯茶之後,便自顧自的看起了書。
這下可是苦了己想月,她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忐忑了半日,這時,己水煙才從床榻爬了起來,迷糊著雙眼,光著玉足向姬扶桑走開。
姬扶桑皺著眉頭,起身在寢殿內拿了鞋子,給己水煙穿上。
“小七,你醒了!”
己水煙這才注意到己想月的存在。
“長公主,有事?”她當然知道己想月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小七,我。”不得不說,己想月尷尬了,她還真每次來,都是有事情,但是小七這種長槍直入的性格,還真是讓她又愛又恨!
“說吧,說完之後我去洗漱!”
己想月畢竟經曆的多了,她也沒什麼尷尬的了,畢竟,她有事尋她,而她又何嚐不是在利用她呢!
“最近,朝堂之上,又出現了動蕩!”己想月這般說,己水煙明白。
“你去宮門口看看,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
己想月得了己水煙的指點,終於離開了芙蓉殿。她按照己水煙說的,直奔宮門口。
遠修如磐石的身影出現在了己想月的麵前,她心下一陣,疑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貴人?一個和尚?
和尚?難道?
她在一瞬間功夫,也想清楚了要害,一個和尚,然而,她所屬的是佛家。
佛家在莒國,更是萬千臣民而信奉的,而佛家,講究的是芸芸眾生,生而平等。
若是她以佛家的這種思想,來轉換莒國百年來深入人心的男女不平等製度,是不是?
她終於明白了小七所說的話,而她的貴人,不是眼前這個和尚,而是小七!
既然小七幫了她,她也不能拆了小七的台,於是讓侍衛請選修進了皇宮。
己想月得了己水煙的指點,果然她三天之後,舉報了一個水陸法會,這讓信奉佛教的人對於這種觀念也得到了接受。
而書院還未建造成功,就已經陸陸續續有大臣的女兒前來報名。這讓己想月看到了不少希望。
而最大的收益者,也莫過於修遠,他終於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見到了忘川。
然而,忘川早已經將他忘記,根本就不認識他,許是之前的糾纏讓她傷透了心,遺忘了記憶的他,看到遠修,隻想躲得遠遠的。
己想月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對於這二人之間的事情,也沒怎麼管,畢竟當日確實是她閑來無事,管的一樁風流韻事罷了!
姬扶桑實在覺得己水煙再這般慵懶下去,肯定會廢掉,於是不知從哪裏雲來的雲錦,讓她學做嫁衣。
己水煙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來了興致,還真拿著繡花針一點一點的秀。
她自己實在是秀不下去了,於是請來了她覺得秀工很好的奈何。
奈何初見己水煙繡的,她都有一種拿去燒掉的衝動。
她這幾日,不過是學著如何治國,好讓她以身作則,當這史無前例第一個女官。自然是很少見到己水煙的。
她見公主殿下的第一眼,就是激動,第二眼,便是想毀了她的心都有,一匹價值萬千的雲錦就這樣給毀了!任誰看到都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