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溪,是你嗎?我的兒!”水貴妃跌跌撞撞來到宮門口,口中還不斷的說著。
都說母子心連心,水貴妃雖然並未聽到己澤溪的聲音,但她心中仿佛有感應一般。她就是知道,澤溪回來了。
“吱…”落雪宮門打開,水貴妃就看到己澤溪一身戎裝,跪在她的眼前。
“澤溪…”
“母妃!”
己澤溪望著兩鬢開始花白的母妃,心中的自責又多了幾分。他跪著向前走,每走一步都要一叩首。
而水貴妃,雖然很想摸一摸親兒,但她還是控製住了,澤溪長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做什麼。就放任去做。
他心中有愧,一聲不響便奔赴邊關,讓她這個為母的人提心吊膽,該罰!
己澤溪雖說走的緩慢,好在路也不長不過三四步左右的樣子,一炷香的時間,他便行到水貴妃的腳下。
水貴妃蹲下身體,抱住己澤溪,眸中的眼淚,在這一刻終於溢了出來。
“澤溪,母妃好想你!”
己澤溪如同一個稚童,蝸居在水貴妃的懷中,縱使他戰場殺敵無數,縱使他是莒國的皇子,可在水貴妃的麵前,他隻是一個孩子,還需要人疼愛的孩子。
“母妃,兒臣也好想你!”
母子二人在這邊溫情脈脈,就在她們二人不遠處,一男一女,男的一襲白衣,女的一襲公子,旁邊還站著一個用繩子捆綁的中年大叔。
這二人正是經曆過生死劫難而生的己水煙與姬扶桑二人。
自從上次事件過後,兩人不管去哪裏,都是緊握對方的手不放,生怕這一鬆手,兩人便會弄丟對方,再也找不回來。
兩人對視一眼,繼續向己澤溪走去,而那位中年大叔緊隨其後,隻因為繩子的另一端在姬扶桑的手中。
這繩子己水煙本身想要拿,卻被姬扶桑奪過來拿在手中還冠冕堂皇的說“你大病初愈,要好好休息,這種重體力我幹就行了。”
己水煙也實屬無奈,也就隻好隨了姬扶桑。
兩三人走到己澤溪的身邊,母子二人才發覺身後走人。
“水貴妃,大皇子,好久不見!”
水貴妃與己澤溪同時站起身來,“六公主,確實好久不見!”
“嗯,那這落雪宮,你還住的習慣嗎?”
“挺好的,沒有什麼不習慣的,畢竟她也住過,不是麼?”
“這也對!看來你還挺享受的,那就繼續住著吧。”
“七皇姐!”己澤溪心中有些憤憤不平起來,母妃被降了級,在這落雪宮內遭了一年的罪,難道還是不能原諒嗎?
“何事?”
“七皇姐,我母妃縱使千錯萬錯,這一年,懲罰也夠了,求您放過我母妃吧!”
“放過?開什麼玩笑?我母妃把你母妃害死,你會不會原諒我呢?”己水煙嘲諷的道。
己澤溪被己水煙問的啞口無言,若換作他,他也會如同七皇姐這般做了,隻是,冷宮裏的那個人,是他的母妃,他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母妃待在冷宮之中受苦?
“七皇姐,母妃當年欠你的,我還,放過我母妃吧!”己澤溪祈求道。
他是皇子,是天下人敬仰的存在,從未求過人,第一次,他求的是自己的皇姐。
“嗬,你求我?那我母妃能複活嗎?”己水煙冷冷一笑,若是求人,能讓那些失去的人,都回來,活著的人也不會那麼悲傷。
“我…”
己澤溪被己水煙說的啞口無言,她說的對,那些失去的,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會回來!
兩人說話,姬扶桑隻是默默的在一旁站著,偶爾一陣冷風襲來,他用自己的身體擋著。
他也生怕冷了己水煙,解下自己身上的鬥篷,為己水煙披上。
己水煙在也沒有理會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的己澤溪,而是將目光轉向水貴妃。
她指著被姬扶桑牽著的中年男子。說道“不知水貴妃否認識他呢?”
水貴妃這才注意到身後還有一人,她的眸光盯著那中年男子,一股熟悉之感襲上心頭,心中暗自揣測,這人究竟是誰,為何會這般熟悉?
她細細的打量著男子,男子整張臉被一頭淩亂的頭發遮擋住,下頜處長滿了濃鬱的胡子,一雙眼睛半睜半開,身上穿的衣物仿佛是從某種動物口中拽出來的。
“趙啟!”這時,一旁的己澤溪咬牙切齒的道。他的斷指之仇還沒有報!
他直接從地上撿起他放下的戟,朝著趙啟刺去。
就在這一刹那,姬扶桑從腰間抽出配劍,擋住了己澤溪的動作。
“你也想死嗎?”己水煙怒了!她手中的人,哪有隨便刺的道理?
“七皇姐!”
己水煙可從未承認她還有個弟弟,對於己澤溪心中總是將己水煙當姐姐一樣對待,可是他是這般想,人家己水煙領不領情還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