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了時間回想剛才的那一幕,今日的爹爹好奇怪,平日裏,爹爹雖然嚴肅,但也從不會漏出這等陰戾的表情,更不會給她這種陰毒的錯覺。
青衣越想越覺得可怕,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可能是看錯了,養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爹爹,她自己還不可解嗎,這期間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爹爹才會這般生氣。
這樣想著,先前的那股懼意便轉瞬即逝。她抬頭望著懸掛在空中的明月,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惆悵,幾年過去了,還是忘不掉……
青冥目送青衣出去之後,便來到姬扶桑的床旁,他的手搭在姬扶桑的脈搏之上,脈強有力,仔細感觸一番,又覺帶幾分澀意。
他緊皺眉頭,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才會出現這等結果?
難道是他用錯了藥?還是藥的計量不對?
這令青冥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他那幾微藥,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不知犧牲了多少生命才研製出來的,為何在他的身上卻絲毫體現不出來呢?
他緊皺眉頭,又重新擺弄著寒玉床旁的藥櫃,這麼多年已經堅持下來了,怎麼會因為最後一步,而前功盡棄呢,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不可能的。
與這邊比起來,薑夜闌可就淒慘多了,他擒了眾鼠的王,然而柯半斂已經找了一個多時辰的出口,依舊毫無結果。
這讓手中緊捏著老鼠王的手臂一再陷入無力之中,好幾次,差點被鼠王鑽了空子,逃脫了出來,幸虧他也及時的挽救了回來,否則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他也曾試想過要殺掉鼠王,可若是鼠王死了,這成千上萬的老鼠豈不是將他們一口撕碎生吞活剝了去。
“子闌,你在堅持一會!”此時,沈青悅急得滿頭大汗,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卻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未尋到。這讓他的內心不免升起一絲絕望,難道這本身就是一條死路,根本沒法讓任何人通過?
“沈兄,你別急,我還能堅持住!”兩人明明已經都到了窮途末路的時期,卻依然互相鼓勵的對方,不要放棄!
“吱吱,吱吱……”一聲聲細弱的聲音在薑夜闌的耳邊響起,許是他手指用力太猛,鼠王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眸之中還泛著不同尋常的灰色。
薑夜闌見此情景,絲毫不為所動,而他的嘴角不免漏出一絲嘲諷,這畜生到底是個聰敏,還學會了裝死!
那鼠王半天都保持同一個動作,時間漸漸流逝,一動不動的鼠王嘴巴忽然呲開,灰色的眸中閃著瘋狂之色。
“吱……”一聲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大殿,聲音中似乎帶著最後的瘋狂。
眾鼠聽到這聲尖銳的聲音,原本不敢輕舉妄動的鼠群瞬間躁動起來。
薑夜闌見此情景,暗道一聲不妙趕緊朝著沈青悅白芷兩人靠近。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鼠群快速的攔斷了兩人的相彙合的路。
且眾鼠更是兵分兩路,向著沈青悅與薑夜闌二人襲擊而來。
薑夜闌也怒了,他本欲不想傷害他們性命,這才擒了他們的王,沒想到這個鼠王竟然會有破釜沉舟的勇氣,臨死都要給他們來一招。
他提起手中的長劍,一劍就穿透了鼠王的身體,將其挑在劍尖之上。奮力一甩,便將鼠的屍體砸到鼠群之中,將一些還未來的急躲開的鼠砸死在下麵。
薑夜闌揮舞著寶劍,一揮一揚,就是一群老鼠紛紛倒地。
真是可惡,今日就將它們殺個片甲不留!
沈青悅基本上和薑夜闌同一個心思,這些老鼠太可惡了!不殺了它們,真是難解心頭之火!
兩人手中的寶劍,竟成了砍殺老鼠的武器。隨著時間的推移,老鼠一排接著一排緩緩的倒下。
老鼠本就不大,血液也沒有多少,但勝在多,螞蟻都能搬到泰山,更何況比碼字大了許多的老鼠。
殺死的老鼠堆積起來,堆成一座座小山丘,血液不斷的從小山丘中冒出來,彙聚成一條血河。
血液不斷的流向四麵八方,就像人體的經絡一般,四通八達。
那血液看似毫無規律,其實是沿著每一條早就刻好的路徑而行。
薑夜闌望著這血流成河的地麵,這才發現,原來地上有細細的紋路,是根據易經中的八卦十翼刻畫而成。
血液不斷的彙聚,半盞茶之後,那彙聚的血液漸漸停止了,就在這時,一聲轟隆巨響,左側的牆壁上打開一道石門。
薑夜闌望著這道石門,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他率先向那道石門走去。
沈青悅見薑夜闌離開了,他哪裏還願意逗留,握住白芷的手朝著門口奔去,就在他們離開的瞬間,石門又一次掉落下來重新恢複了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