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夕顏拿了信封,出了小鎮,奪了縣令身邊的一匹好馬,便揚長而去。
她本身是習武之人,對於縣令身邊的那幾個隻會三腳貓功夫的官兵,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正因為如此,夕顏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她從未出過涼城,如今卻要獨自一人尋找夜城,來之前,姬扶桑就曾說過大概方向。
她一路策馬狂奔,途經一茶棚,恰巧口渴,便想著吃杯冷茶在趕路。再者,她也不知夜城該如何走,問問這店家也是好的。
夕顏下了馬,將馬栓到路邊的大樹之上,尋了一處幹淨的地方,便坐了下來。
“客官,請問喝涼茶還是熱茶?”這時,一
實誠的店小二走來,對著夕顏問道。
她本就口渴,也就無甚講究“來杯涼茶!”
一會之後,店小二便送來了涼茶。“客官,這是您要的茶,慢用!”
店小二說完,本欲離開,卻被夕顏截了下來“小哥,請問夜城怎麼走?”
店小二驚訝的望著夕顏,好心提醒道“姑娘,夜城可是莒國與虞國交戰的地方,那裏的人都往的城池走,你要回去,莫要白白送性命!”
夕顏自知他的好心,可是她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多謝小二哥提醒,你隻需告訴我怎麼走就行!”
那小二見自己一片好心被搏了回來,便也不想再說什麼,他的手指著茶棚另一側的路,“沿著這條路,快馬加鞭,半個時辰便能到達!”
夕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往嘴中猛灌了幾口涼茶,桌子上放了一些碎銀子,便轉身牽馬去了。
“姑娘,請稍等!”一道聲音突然從她的身後傳來。
夕顏頓住腳步,轉過身來,隻見離自己不遠的一桌子前,坐著一位頭頂黑色竹笠的男子。
她望著這位男子,心下生疑,“兄台可有何事?”
男子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聲音中帶著溫和的笑意“姑娘莫怕,在下聽聞姑娘要去夜城,恰逢在下也去,不過是想與姑娘結伴而行,免得途中煩悶!”
夕顏心係遠在羌活鎮的姐姐,不想節外生枝,“兄台,小女子身有要事,恕不能答應!小女子先行一步了!”
說罷,便轉身,行了幾步,解了馬繩,駕馬一路狂奔而去!
那戴著鬥篷的男子一雙眸子透過竹笠垂下來的紗幔,望著絕塵而去的夕顏,心中劃過一絲失落之感。
她真的很像那個人!嘴角不免揚起一絲苦笑,都過去這麼久了,他還是忘不掉,世間相似之人也並非沒有,是他妄想了!
兩人經此一見,誰也不會想到,不久之後,又是另一番糾纏。
外說另一邊的柯半斂,大清早就起來右皮跳個不停,心中也莫名其妙的煩躁,仿佛有什麼壞事發生。
自從那日大火之後,己水煙消失了,雖沒有兵符,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群龍無首,現在統帥三軍之人,是大皇子己澤溪,他算是大皇子的軍師。
因心中煩悶,下午十分,他便站在城牆之上,吹著涼風,試圖想讓腦海清醒一會。
“柯公子,公主會回來嗎?”柯半斂身上響起一女音。
他轉過頭,望著身後之人,“會的,一定會回來!”他的聲音很輕,像是給自己呢喃一般。
奈何的眼中又漫過一層霧氣,昨夜她做了個可怕的夢,夢見公主回來了,可是被一群黑衣殺死了,等她驚醒之後,公主依舊沒有回來,她也沒有被黑衣人殺死。
“聽聞,虞國的太子也失蹤了,會不會……”奈何的話倒也提醒了柯半斂。
兩人本就是相戀之人,一個失蹤,另一個也失蹤,這其中必定有聯係,倒不如去探個究竟!
因著心中藏有事情,一刻也不想耽擱,大步流星的向城樓下走去。
“柯公子,你這是要幹什麼?”
“奈何,我去證明一件事情!”說罷,便急匆匆的走下城樓,在城樓下,尋了一匹快馬,騎上那馬邊揚長而去。
有些事情,等待是最無望的,倒不如親自去走一遭,去證明它是否真實。
奈何望柯半斂絕塵而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她才不相信公主被大火燒死了呢!
公主告訴過她,人骨頭最是堅硬,如同石頭一般,一般的大火怎麼可能將骨頭燒成灰燼呢?
要是薑公子在就好了,他一向足智多謀,定能猜出公主藏在了哪裏。隻是,薑公子也同樣失蹤了!
柯半斂走了一個時辰,奈何也在城樓上站了一個時辰,天空不知不覺下起了蒙蒙煙雨。
奈何望了望天,眸中閃過一絲失落,公主性子一向懶散,最不喜歡在雨天行路,如此,今日恐怕已經無望了!
她本欲轉身離開,遠處的一個小紅點卻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望著向自己移動的紅點,心中一陣激動,會不會是公主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