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妃因著身體的疼痛,臉色一片煞白,死亡的恐懼深深籠罩著她,心中隻有活著的念想,哪裏顧忌到皇後的安排?
一場鬧劇,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了,但隻有皇後自己心裏清楚,此事,遠遠沒有表麵的那麼簡單。
若是後宮女人之間的爭寵,隻因她這個皇後失職,最多責罰;若因兩人的矛盾,挑起朝堂爭執,恐傷根基。
她雖平時不問朝堂之事,有些事,心裏自是清楚,晴貴人母家雖然隻是六品,卻是孟家的爪牙,孟家自也不會為了一個六品官員嫡子去打壓荀家。
隻是這次是晴妃傷人在先,恐孟家利用這個機會,打壓荀家,甚至鏟除一些荀家在朝堂中的一些勢力,如此一來,三大家族在朝堂鼎立局麵打破,整個莒國恐怕都會陷入內亂之中!
她緊皺眉頭,卻不知該如何做,才能不打破這個平衡。
己想月來到章華台之見皇後一臉愁思,心中甚是心疼“母後。”
她抬起頭,望向來人,臉上露出一絲慈愛的笑意“想月回來了。”
“嗯,母後,兒臣回來了。”己想月望著皇後那一臉的倦容,心中五味雜陳“母後可有煩心之事?”
皇後見女兒好不容易回來,心中也不願讓女兒擔憂,便道“無事,不過是近幾日未曾休息好罷了。”
她眼神望向身後的李易寒,複又問道“這位是?”
己想月心中自是知道母後不想讓她煩心,“母後,這是李易寒,墨家傳人!”
“草民李易寒見過皇後!”
皇後望著李易寒,眉頭緊皺,想月還是不死心嗎?“免禮!”
己想月見母後的表情便知道她心中所想“母後,兒臣這次回來想必你也清楚,您對我又何必隱瞞?”
“想月。你。”
“母後,您這一生如此做,得到了什麼?父皇後宮佳麗三千,何曾在乎過您的感受?仁愛為國,卻是街頭惡霸橫生,民不聊生。”
“想月,若你是男兒身,母後必然不會攔著你,可你偏偏卻是個女兒身,你所作的一切,終究是太過困難!”
己想月望著皇後,眼神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堅定。
“母後,男兒如何,女兒又如何,小七同樣不是去了邊關嗎?”
“她?是生是死,且未可知,你如何保證她就能成功?”
“昭王立,年少,宣太後自知事,以同母弟魏然為將軍,任政,封為候,太後攝政。漢初,呂後臨朝稱製!母後,這都是史實,她們身為女子能做到,為何我就不能?”
“那她們哪一個死後不是遺臭萬年?”
“母後,兒臣不需要流芳百世,隻想為這天下蒼生做點什麼!”
“你。”皇後望著己想月,她的女兒比她更有魄力!“你想做,就去做,母後也不會管你!”
“謝母後成全!”
皇後擺了擺手,“你走吧,這章華台也不要再來了,母後隻吃齋念佛!”她能做到的隻有這些,她是從小在儒家文化熏陶下長大的,她不能違了這祖宗的法則,她唯一能做的,隻有袖手旁觀。
己想月暗歎一口氣,母後終究是過不了心中的那一關嗎?也罷,母後也老了,她不應該卷入這場爭鬥之中。
“母後,荀貴妃的事,兒臣會替您處理妥當!”
“去吧,母後隻願你平安無事便好!”原來想月早就知曉荀貴妃之事,女兒比她更適合走這條路!
己想月出了皇後的鳳梧宮,一步一步邁得堅定。
身後那清然婢女緩緩合上鳳梧宮的大門,從此,皇後便不問世事,一切事務皆由己想月處理
……
今日清晨,陽光甚好,己水煙早早的便起來悠哉悠哉的喝著香茗,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這種情況,對於奈何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一點也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