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言。”鬼穀子口中呢喃著這個女子,腦海中不斷閃現著與這女子的一些記憶。
“她是你何人?她可安好?”鬼穀子著急的問道。
李易寒疑惑的望著眼前這個風仙道骨的老人,他和師傅到底是何關係?“正是家師,不過。”
“不過什麼?”
“家師已經仙逝!”
李易寒的話如同一把尖刀刺入他的心髒,一些往事漸漸籠入心頭,自古鬼穀隻收兩名弟子,一般隻收男弟子,隻是陰差陽錯收了兮言,縱橫兩人從來都是敵對雙方,相輔相成,卻又各司其主,然而他卻喜歡上了兮言,他們兩人終究是相愛相殺,後來兮言為了改變宿命,便又投入墨家門下,而他做了這世間唯一的鬼穀傳人,從此兩人從未見過一麵。
鬼穀子沉默良久,眼中閃著淚意,他望向遠方,從此之後,世間再無兮言,他的心裏卻永遠住著一個叫兮言的女子。
“你走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鬼穀子強壓下心中的痛意,對著李易寒說道。
“鬼穀先生,家師臨走之時,想見你一麵!”
鬼穀伸手摸著鬢角垂下的白發,歎息道“歲月何曾饒過誰?故人已去,見與不見又有何區別?”
李嚴寒望著眼前這位被師父記掛了一生的男子,心中五味雜陳,師父這樣做,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這個問題,恐怕隻有師父自己知道。
“素聞鬼穀先生智慧超群,天下之事莫不知之精細,晚輩有一事想請教先生。”
“老夫知曉你想要的問題,隻是世間之事,變數太多,你想走的路隻有自己親身去體會,方可得知你想要的答案。”
“鬼穀先生可否給晚輩指條明路?”
“等我那徒兒傷好之後,會離開這裏,你不妨跟著她,或許,你會知曉答案,隻是這條路坎坷,稍有不慎,便會迷失其中,你還要走嗎?”鬼穀子望著李易寒鄭重的問道。
“鬼穀先生放心,晚輩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會一直走下去。”
鬼穀子心中一陣歎息,罷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但願多年以後,他依舊如今天這般堅定不移。他有時候在想,鬼穀隻收縱橫兩名弟子到底是錯是對,他曾經試圖想改變這樣的宿命,收了兩名女弟子,隻是這兩個孩子心中自有一番天地,以後恐怕又是重蹈覆轍,難道這樣的宿命真的改變不了嗎?
“孩子,莫要在紅塵中迷失了自己!但願你永遠守著那顆赤子之心。”語畢,便轉身向前方走去。
李易寒望著鬼穀子的背影,一陣沉思,從墨子創建墨家開始,一直遵從兼愛天下眾生,然而統治者一直未重用過墨家思想,儒家,法家,道家,不斷的登上政治的舞台,可結果最後是民怨四起,如果這些統治者重用墨家思想,會不會有所不同?
兼愛、非攻、尚賢、尚同、天誌、明鬼、非命、非樂、節葬、節用,哪裏又與儒家的仁愛治國差了?況且儒家的仁愛卻是以尊君為前提,提倡民為貴,君為輕,然而現實卻是民輕君貴。於百姓而言卻並非福,卻是禍!
“既然傷了我師姐,為何還要假惺惺的跑來故作姿態?”薑清將李易寒攔在門口怒道。
李易寒對著薑清行了一禮,愧疚的道“清清姑娘,那日實在並非在下有意而為之,今日,我特意過來道歉的。”
“收起你那份假惺惺,我師姐不需要。”
李易寒見薑清態度強硬,如果他強行進入,恐怕又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還是等清清姑娘氣消了再來吧。“清清姑娘,能否告知,想月姑娘傷勢如何了?”
“哼,死不了,你現在可以滾了吧!”
“那在下先行告退了,如果想月姑娘醒來,能否告知在下?”
“你可以離開了!”說完,便轉身進入己想月養傷的房間。
李易寒望著緊閉的房門,心中甚是焦急,鬼穀先生說,要他跟著己想月,可能會找到他想要的答案,隻是昨日傷她在先,她會不會記仇?
房間內,薑清望著臉色蒼白的己想月,眼睛裏劃過一抹心疼,從小她和師姐跟著師傅,遇到所有的危險總是師姐衝在最前麵來保護她,現在師姐被人所傷,而她卻無能為力。
“唉。清清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又何必為了我這點小傷而去結怨呢?”
薑清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咬牙切齒的道“哼,師姐,誰讓那人傷你呢,若不是師傅帶進來的人,我還要揍他呢!”